第六百三十七章 再见
张德明环顾了五人一圈，五人都小心的看着他。他心中对着神令君道：“他们敢如此搪塞你么？” “呵，本王好歹是个大圣！六合期的大修，即便在你们人族，去了圣地都是祖宗吧的人物，你认为呢？”神令君仿佛感受到了浓浓的鄙视，如是的反问道。 我觉得？ 我觉得你指不定在人族受欢迎一些！ 张德明念头闪烁，不再理会他，重新回神，抬头又看了看面前的宫殿，道：“也罢！” 言语间，就转身离开。 “大圣要是想问下月前事宜情况的话，可以去猴族瞧瞧，他们那边应该留有老祖宗坐镇。”张德明转身时，队长补充的说道。 张德明动作顿了顿，点头道：“多谢！” “是小的们赔罪才对，按理说应该引老祖宗进去候着的，但是实在是······老祖宗回来了，小的一定及时通知大圣！”队长微笑的回道。 张德明再次点了点头，没回头，飘身离开。 ······ 飘身而起的张德明，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所谓的猴族领地而去，准确的说应该是向着万妖城的市政府而去。 但是才飘了一小段路程，张德明就是一愣，停在了原地，双眼渐渐发散，心神遁入了育灵空间。 此刻，空间中，一个颇为暗淡的光点微微闪烁着。 张德明诧异的看了看那光点，身形快速变化。一头的青丝眨眼就变得雪白，容貌也快速变化。 仅仅一转眼，张德明就变成了黄老，古朴、深邃、淡然、出尘的气质透体而出，宛若从那远古，跨过了漫长的时间长河，迈步到了如今这个时代。 变化完成后，黄老先打量了一下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黄老一步迈出，空间顷刻转化，他直接来到了玄黄楼观星台般的楼顶上。 做完这些，他才一招手，对着那个不断闪烁的暗淡光点一点，周围空间微微波动，一个透明而虚幻的身影，开始快速的勾勒而出。 黄老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楼顶，背着双手。那双深邃的双眼中带上了些许的沧桑，看着岛屿下方。 仿佛能透过玄黄楼岛屿下方那无尽的混沌，看到这世间别样的风景一般。 这时似乎恰好起了点点微风，将黄老如雪般的发丝和古朴的道袍吹的微微飘荡，一派仙家气象十足。 而恰好在这时，那个虚影正好勾勒完成。对方看到如此状态的黄老时，即便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他依旧愣然了一下，随即才道：“见过黄老。”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诚，李世凡体内的老祖宗，一个死了八百年都没死透，还借着李世凡的机遇，成功从残废画灵转道成了特殊器修那位。 说起来，这李诚命运虽然坎坷，但是也算有大机缘的。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两仪修为都勉强的人，都能苟出八百年的岁月呢。 李诚见礼后，黄老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让整个楼顶有些安静。只有飘荡的发丝和道袍在飞舞着。 李诚看着仙意盎然的黄老，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他也没有再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的等着。 片刻，黄老才突然开口，带着些莫名的语气，没头没尾的道：“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李诚回复道。 “决定了？”黄老再次莫名的道。 李诚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道：“决定了！” “不后悔？”黄老又问道。 “不后悔！”李诚言语间没有半点的动摇。 “值得么，毕竟八百年的血脉了，已经很淡了啊。而你······也有了再起的希望，加上联盟，你知道你是有机会的。”黄老如是的说道。 李诚笑了笑，回忆般的道：“其实自从我李家寂灭后，我就陷入了自我沉睡。 本来打算是，本命画卷灵光隐晦，让时间侵蚀掉整个画器，就这样了此残生的。 但是或许是天意吧，被世凡这臭小子意外唤醒，还恰好是我当年的唯一血脉后辈，更是身具大气运、大功德之人。也是因为这样，这次苏醒我才决定再带一次娃。” 言到这里，李诚似乎想起了做画灵那些日子，那些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李家天才，又一个个亲眼看着其崛起，又目送其走向灭亡，面色微微波动了一瞬，继续道： “其实这娃我是不太满意的，作为一个修士，这娃那份心思太纯粹了，虽然作为剑修，纯粹点有利于剑道，但是容易被人坑。 不过······这样有这样心性的一个孙儿，对我这样的老祖宗来说，却是挺欣慰的。 而我这一生，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够了，也值了。而世凡这娃的人生，才起步呢，这么折了，弟子这祖宗可就真白当了呢！” 言语间，也不知道李诚想到了什么事情，露出了点点笑意。 黄老闻言，首次回头看了看李诚。和当年比，他又回道了最初那样的虚影，很虚幻，仿佛一阵风吹来，他就会散了似的。 显然，这些年里，为了在陨神剑空间中寻到李世凡的沉睡之地，他受了不少的苦。 “真不后悔？你要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就免了。那陨神剑空间，要不老道最近有所悟，甚至都插不了多少的手，不敢保证成功的。 如今虽然因为一些原因，老道确实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李世凡已经陷入沉睡，剑灵复苏已经开始了。 要是重新唤醒李世凡这娃，相当于他彻底取代剑灵。这其中的风险和难度且不提，而作为拉其出来唤醒的媒介，你是绝对没可能在活下来的。” 李诚依旧没犹豫，看着黄老道：“黄老，弟子既然出现在这了，就是下了决心了，没什么后不后悔的，即便只有很小的机会，晚辈也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黄老闻言，感叹道：“唉······都说，痴，是一切的缘起；恨，是祸的根源。古往今来，多少你这样的痴人啊！” 李诚露出了一个笑意，看着黄老道：“或许吧，我这一辈子，就是过得太清醒，太理智了。以至于最后才落到了如今家族寂灭，一人苟活的结局。 如今痴一点，感觉也不错。这将近九百年的人生，晚辈也算是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无憾了！” 黄老再次沉默不言，偏头重新望向了混沌中，仿佛又因此想起了什么往事。李诚没有出言，只是静静的候着。 “罢了，左右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时不成，白搭上自己，可别怨老朽。”黄老感叹的说道。 要是突破之前，或者说育灵空间异变成育灵界和鸿蒙接轨之前，他或许会想法拖着，因为他一成成功的把握都没有。 但是育灵空间异变后，神道权柄因此影射现实，他已经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而且这个情况，短时间也不会有很大的提升，因此黄老选择了直接应下。 李诚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即他也想起了什么，气息一顿，道：“这次出手的报酬，弟子应该是拿不出来了，黄老可否让世凡之后来还？” 黄老再次偏头，看了看李诚，道：“本来看你这两娃不错，老道本不打算提这个的，如今既然你主动提了······ 也好，如此来，待那娃醒了，老道就打发他去开发诸界吧。给他找点事情做，总比到时胡思乱想来的好，应该要好些年才还的清，够他忙了！” 李诚微笑间，对着黄老一礼，道：“那弟子就多谢黄老厚爱了。” 黄老白摆了摆手，道：“好些年没看到你们这样的娃了，难得投缘，可惜这命不太好。” 李诚带着微笑，没有再接话。 黄老问道：“你想何时动手？” “黄老您现在有空么？”李诚开口问道。 黄老愣了愣，道：“现在？你不准备准备？交代下后事什么的？” “这几年里，弟子除了在剑气空间中，寻找、守护世凡那娃，其它时间都在准备着，已经准备好些年了。”李诚回答道。 黄老认真的看了看李诚，道：“罢了，看来你这娃是决意如此了。那你就先回去等着吧。” 李诚闻言，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需要弟子做什么吗？” 黄老摇了摇头，道：“你只需要尽力护着李世凡的意识就可，其它交给老道就行。提前先说好，如今李世凡状态特殊，他不是剑灵，剑灵却是他。 所以老道一旦动手，要拉李世凡出来，陨神剑必定有所反应，所以你这最后的人生里，大概是千刀万剐的结局。” 李诚笑了笑，道：“黄老您不必吓弟子，即便千刀万剐，弟子也无悔。” “老道可没吓你，虽然说老道也能将你们两一同拉来，但是到时陨神剑最后的反击必定砍向老道。 作为上古陨灭过九宫神帝的顶级剑器，加上如今老道还没彻底恢复，可没什么信心能承受这最后一击。”黄老看着李诚，直白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