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分庭抗礼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而今日，就是当朝国师普渡慈航举办法会，普度众生的日子。 大相国寺乃是京城最大的寺庙，极有名气，庙内曾出现了许多佛门领袖人物，被人们传诵一时。 平日里，大相国寺也有许多大德高僧举办佛教法会，口吐佛偈，指点众生。 而今天的这一次，则是最为瞩目，便是当朝天子也有关注，整个朝堂之中还有许多大臣前来，普度慈航在朝堂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法会并不是在白天举行的，而是在夜里戌时，莫约晚上八点开始的。 当日夜里，月光如水，从天际洒了下来，让原本庄严浩大的大相国寺，更多了几分朦胧的意味。 在大相国寺的广场上，已经有成百上千的信徒准备了香火，准备礼佛。 广场中，人头攒动，人们安静无比，神情虔诚，在等待着国师的到来。 而这一次法会中，来的不只是信徒，还有夏云墨这样的不速之客。 夏云墨一行人也在人群之中，面色漠然。他屏息内视，心神合一，虽是闭着眼睛，但方圆五十丈内，一草一木，都已经泛在他的心上，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的耳目。 心如镜湖，任何一片落叶飘下，都会泛起涟漪。 飒飒飒飒~ 忽然间，广场四周的众多佛塔灯亮了，整个广场变得灯火通明。 而在四周的佛塔之中，那些庄严肃穆的佛像，也显露在众人的面前，凭添了一份厚重的气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一群僧侣从广场后远远走来，僧侣穿着黄白交加的袍子，手持各种法器，或转或敲，神情冷漠又透露着几分诡异，口中颂着佛号。 这些佛号和法器转动的声音结合，声音尖锐，却又带着如梦似幻的意味，众信徒不由得神情恍惚，面露微笑，仿佛进入西天极乐世界。 也有的人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神色变化莫名。 “这是灵魂类的法术？” 夏云墨脸色微变，他感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扭曲自己的认知。这一股力量并不强，对于夏云墨来说，更只能算是灵台上的一缕尘埃，挥手便可驱除。 便是与夏云墨同行的燕赤霞、知秋一叶这对他们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难以抵御，仿佛眼前已经是西天极乐。唯有一部分意志极为坚定者，还在勉强抵抗。 忽然间，一道金色佛光从天上落下，照彻整个天地，整个京城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在金光之中，这人充满了神圣的意韵，正是普度慈航。 这时候的普度慈航面容庄严，低眉颔首，一派宝相庄严之相，身上也有着灿然金光。 百姓脸上露出虔诚之色，神情有些疯狂，但又压抑着，纷纷下跪膜拜，以为是真佛降世。 “驾大般若之慈航，越三有之苦津，入普贤之愿海，渡法界之飘溺。” 那普度慈航口中轻轻吟诵着佛经，身上的金光越盛，叫人不敢直视。 “嗯？” 夏云墨微微皱眉，他发现许多信徒的眉心处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团，似虚还实，缓缓的向上飘去，而其方向正是半空中的普度慈航所在。 “这是信仰之力？！好家伙，这普度慈航竟然吸收众生信仰，借此来成仙成佛。” 燕赤霞眉头紧皱，对着夏云墨两人传音。 这些日子以来，夏云墨也算是对修仙有一定了解，修仙不一定需要法力，还有肉身成圣，信仰成圣等等其他许多路子。 普度慈航化身佛祖，收割信仰，再加上他本身乃是妖物，肉身强横，若算起来，其实力应是比黑山老妖强横一些。 不过他是最近才成为国师，所吸收的信仰并不多。同时，一旦他显露出真身，并被众人发现，那他的信仰之力也会随之消散。 “夏兄，我们应该怎么办？”燕赤霞皱眉道。 “这普度慈航太强了，竟然让我也有些动摇。”知秋一叶亦道。 在三人对话间，普度慈航已经开始讲解佛教经典经文。 普度的声音肃穆，配合着众僧法器，更是有一股宏大的韵味，让人不得不信服。 其蛊惑性之强，远远高于先前，即使是知秋一叶也感觉心神有些晃动。若是时间长了，指不得便真要将其视为佛祖。 当然，知秋一叶若是愿意，也可以画符来抵御，但这样不免就要暴露身份。 夏云墨想了想，随即笑道道：“那就看看谁才是真佛真圣。” “啊？”燕赤霞和知秋一叶都是一脸懵逼。 “阿弥陀佛！” 夏云墨双手合十，口称佛号，身子缓缓升空，散发出一层佛光。 只见他周身弥漫出一股股威严、肃穆、宏大的韵味。肌肤更是灿然生光，神圣不可侵犯。 刹那间，他所在的方圆数十丈之内，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阵阵梵音响起，流转大千世界。 此等景象，比起普度慈航来，不差半点，有着分庭抗礼之势。 其余的信徒原本视普度慈航为菩萨佛祖，可夏云墨一出，他们又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夏云墨，一些光团也向他飘了过来。 夏云墨一抬手，拈住其中一道光团，那光团带着些温暖，并不灼热。 他心神一动，那光团立刻溶如到他的肉身之中。 夏云墨心神一动，虽然很微弱，但他着着实实的够感受到，身体之中多了一点奇特的力量，不同于内力、法力。这力量更加玄妙，也很柔弱，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这就是信仰之力？” 夏云墨心有疑惑，但还未待多想，就见对面金光大方，那普度慈航舌绽惊雷道：“何方妖孽，前来作祟，扰乱佛门盛事。” 这普度慈航本就欲借助信仰之力更进一步，怎么允许别人来分一杯羹。 夏云墨微微一笑道：“蜈蚣妖王，尔扰乱世间，今日本尊便你打入地狱，受无尽轮回之苦。” 说罢，手掌向前一推，一片灿烂金光凝结的掌印向前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