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疑惑
“这些日子先缓一缓,等到时候我好些了,非要带上弟兄们杀回去,把这个杀千刀的婆娘绑起来卖掉不可!” 唐琦坐在军营中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非常艰难地在自己的背上涂抹药膏,手头一边动着,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叫暮雪的女人,他是做了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这个婆娘又一次摆了一道。 原本以为自己的恐吓起到了成效,可不,给暮雪那婆娘吓得两腿打颤,本以为成功了的唐琦没想那么多,谁知前脚刚走,后面暮雪就是无休止的号啕大哭,再一次扰得唐府鸡犬不宁,气得唐玉顾不得自己的一把年纪亲自操棍,给唐琦结结实实地来了三十大板。 老爷子的爱是暴雨下的山洪,一阵暴雨梨花给唐琦揍得皮开肉绽,好在唐琦是个真正的汉子,这一声声响在背上,唐琦硬是没有出一点声音。 可不是嘛,心在滴血,这亲生的已经不好使,让个外来的婆娘给夺了爹妈,搞得自己才是外面捡来的。 古有夺妻之恨,今有抢爹之仇! 这一会唐琦可算是老实了,老实到了家都不敢回,好不容易回去了一趟,屁股都没坐热让自己的亲爹给揍了出来,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汉子能受得了的事情吗? 刚刚把从医者路上求来的治疗跌打肿痛的药一点点地敷在背上的伤口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怕自己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唐琦硬是用自己并不灵活的双手给自己的红肿地后背敷上了药膏,这样感觉确实是凉爽不少。 就在唐琦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门口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指挥,指挥。” 一听到是自己麾下的禁军士兵,唐琦虽然惊了一下,可还是定了定神,伸长了脖子大声询问道:“是谁?” “这里有您的一封信,是唐玉大人的。”外面的人如是说道。 “我爹?” 唐琦听到是唐玉派人送来的书信,心里还是有一股惊喜地,可是一想到那老头挥着棍子替那婆娘出气,唐琦就怒不可遏。 “我马上来!” 唐琦应和着,接着起身快速将摆在桌子上的跌打药膏全部收了起来,随意穿上一件贴身的衣服,这才开了门。 门外,年轻的士兵将一封包装精致的书信递到了唐琦的手中,因为房间中的药味很重,这个年轻的士兵还是微微皱起眉头嗅了嗅。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唐琦是真的害怕自己挨打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一边不耐烦地催促着士兵,一边关上了房门。 唐琦还是有所期待地将信拆开,里面的书写地还是父亲的手笔,再细细看里面的内容,不禁脸色一沉。 “看来这个臭婆娘,一定是她的馊主意!” 唐琦心里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空唠唠地,一想到暮雪,唐琦的背上就火辣辣的疼。 这个欠扒皮的婆娘,也不知道她到底心里在琢磨什么,不过依照父亲唐玉的脾气来看,这件事没有个两三个月是解决不了的,可是现在到好,才过了两天,原谅的信倒是送到了门口,更要唐琦回家吃饭,说还是宰了一只羊摆了个全羊宴。 “看来这注定是一场鸿门宴啊!”唐琦的脸色一沉,抚摸着自己的背,咬了咬牙,狠狠地说了一句:“去!” 晚上,唐琦回到了自己的家,不知为什么,自从有了这个女人,他对于唐府这个宅子都陌生了不少。 一进门,整个唐府上上下下甚是忙碌,在婢女们的带领下上了餐桌。 餐桌上,父亲唐玉与母亲李氏坐在主人位置上,因为唐琦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所以坐在了与他们相对面的桌子上。 唐琦刚刚坐下定睛一看,呦,这哪里是什么暮雪的计划,原原本本就是因为唐玉宴请了韩延庆,可是作为家庭的第二主人,恰恰又是韩延庆颇为赏识的主,怎么可能缺席呢。 原来是碍于叔父的面子,所以唐玉才不得不拉下他高高在上的脸来让唐琦回来。 “这个父亲啊!”唐琦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般。 因为是唐府上的常客况且又是当朝从二品的大员,韩延庆在府上放的开,加上唐玉夫妇坐在左右,三个老相识在一起颇为欢乐。 对于韩延庆的到来,唐琦但是没有什么排斥之举,只不过是不知什么原因,父亲唐玉竟然安排了暮雪坐在唐琦的身旁,一定是因为两个人最近闹了些不愉快,所以在这喜庆得时候坐在一次,也好让双方的脸色稍稍舒展一些。 暮雪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不过是唐琦但是心里没有那么舒坦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婆娘,但是在韩延庆的面前没有一般人的拘谨。 餐桌上都是羊的各个部位做成的美味,因为帝王家的喜好,整个宋王朝都流行着羊肉为主。 暮雪对于唐琦来说实在是厌烦地紧,为了刻意于暮雪分开距离,唐琦还专门伸出袖子单手支撑在桌子上,在一旁的暮雪自然是明白唐琦的意思,这可给她气得腮帮子鼓起,活像是一只青蛙。 “据说这朝廷上下一致想要圣上封禅。”推杯换盏之中,唐玉冷不丁地提起了这个问题。“子游你说说看,这事,能成吗?” 听到这里韩延庆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凑近唐玉,口气中都带着些许醉意对唐玉说道:“话说这朝中风云变幻莫测,全部都是这从蓬莱送来的天书所致!” 唐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汉班固有云: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何?教告之义也。始受命之时,改制应天,天下太平,物成封禅,以告太平也。昔日秦皇汉武封禅泰山皆是治世之下,有大功德,现吾皇继承大统不久,功德未满,想要肩比秦皇汉武,实属勉强。” “可是不管是陈襄还是薛太师,他们都没有办法在朝堂之前说一个不字!”韩延庆冲着唐玉摇了摇手,接着说道:“神书现世,受制于天命,满朝文武胆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与天命作对,谁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薛太师虽然贵为太师,又是皇亲国戚,可是陈襄是太子太傅啊!陈襄当朝这么一说,不就是不给太师台阶下,赚太师嘴上一个便宜嘛!” “嗯!”唐玉连连点头。 韩延庆接着说道:“神书现世,可是不日便是暴雨山洪,黄河决堤,百姓遭了殃,打击了圣上封禅的想法,恐怕这一两年是不会再提!” “这雨也是来得突然,打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也可能是天意啊!” “这其中的理由也不是你我能够参透的。”韩延庆摇了摇头。 “恐怕事情还没有结束。”唐玉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接着对韩延庆说道:“这水刚刚退下,这城外的捕快就来我的官府上汇报说有吃人的恶鬼,当场我就差人骂了回去。” “吃人的恶鬼?”韩延庆紧皱起眉头来,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前些日子,薛太师听闻有人汇报说神书现世后,有人在陈桥门上见到了几个从蓬莱来的道士,那些道士看起来不人不鬼,牵着马匹进了太医署便不知所踪,后来陈襄又先后两次进了太医署,说是还弄伤了一个士兵,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