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下九流
当穆夏言将阴族及宗正寺的秘密一一告诉穆秋叶的时候,距离他们百米不到的另外一座府邸中一行人却在秘密地谋划着。 “上头已经交代了我们必须要在明日搞出点动静来。” 一个身穿锦袍的大胖子坐在一张胡椅上一边着话一边用丝绢擦着自己额头的汗珠。 现在明明已经入冬了,即便金陵城是南方但是其气温也已经很低了。 可这胖子却依旧不停地擦汗可见其胖得实在有些过分了。 “崔掌柜上头想要我们搞出多大的动静啊?” 坐在胖子身侧的一位身穿短打皮肤黝黑的汉子却是一边扣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边戏谑地询问道。 那胖子看到这饶举动不由皱起了眉头。 虽然被称为崔掌柜的胖子拧着眉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制止那汉子。 “我武杠头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脚放下去正是臭死了。” 虽然那崔掌柜没有什么,但是坐在那短打汉子对面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妖媚女子却是用丝绢捂着口鼻一脸嫌弃地道。 “你这女人真是烦人,想我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怎么不嫌老子的脚臭啊?” 被称为武杠头的短打汉子却是一脸嫌恶地道。 “你······你个臭脚夫老娘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能够让你爬上老娘的床?” 那妖媚女子却是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叉起腰指着武杠头就开始咒骂起来。 “好了,水姑娘你与老五较什么劲他就是个卖苦力的,你就算是将喉咙骂哑了也无济于事。” 武杠头身边的一位年轻男子捂着嘴笑着道。 虽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长得非常的俊俏,但是他举手投足之间却少了男子的阳刚之气反而是多了几分女子的阴柔之气。 “你这该死的白脸,老子卖苦力又怎么了不像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没卵子的东西。” 武杠头也是性格火爆他一下子就站起了起来怒声道。 “呦呦呦,你两句就恼了!怎么着还想与我动手不成?” 阴柔年轻人却是一脸的笑意,对于武杠头的怒火他是毫不在意。 “他娘的,你还真以为老子不敢对你出手?” 武杠头原本就是怒火中烧现在又被这阴柔年轻人这么一激他更是火冒三丈。 “老武我劝你最好不要和潘动手,你虽然有些力气但是你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武杠头撸起袖子准备狠狠教训一下那被称为拍年轻人时靠近门口的墙角处却是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几人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此时墙角正蹲着一个一头花白头发身上衣衫褴褛的老者。 这老者一手捧着一个缺了一角的黑瓷碗另外一只手里握着一根泛黄的竹竿。 “江老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坐在主位上的崔掌柜见到墙角里的老者后立刻扶着椅子就想要站起身来。 只可惜他的身材实在太过臃肿,此时整个人都卡在了胡椅中间随着他起身直接就将胡椅也给带了起来。 “老崔你不用站起来了,不过你这要减减肥了不然不定下一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在你的葬礼上了。” 被称为江老的老者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但是他出的话却没有丝毫的客气。 “江老您也知道我这身体一直如此,这不是我想减就能减得下来的。” 崔掌柜一边讪笑着一边坐了回去。 “江老这潘玉如此取笑与我,我势必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武杠头虽然听到了江老的话,但是他却依然摆出一副想要动手的架势。 “你别以为老潘死了潘刚刚接任他们那一流中的事务你就能够胜过他,我可以告诉你单论武艺潘比他父亲还要强。” 江老却是用手挠了挠头然后一想笑意地看着武杠头。 “不可能吧!那老潘可是唱了几十年的戏他的武艺难道还比不过这个毛头子?” 武杠头显然不是很相信江老所的话,可他扬起的拳头此时却是停在了半空。 “如果不信我老头子的话你大可以试一试看。” 江老却毫不在乎地道。 “哼!看在这家伙是我们的晚辈今日我就暂且放了他。” 武杠头闻言立刻就将拳头收了起来然后大义凌然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之前江老未来我们还以为今日您来不了了,现在既然您来了那今大家也算到齐了,那我们便继续之前的话题。” 虽然崔掌柜已经看到江老还蹲在墙角但是他却并没有邀请江老坐到胡椅上,他便自顾自地了起来。 “还是刚才武杠头提出的那个问题这一次上头想要我们将事情闹到多大?” 之前坐在水姑娘身边的那人之前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此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然后开口询问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极具穿透力,在座的每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感觉非常的清亮。 “马梆子你担心什么?那一次你们这一流不是就负责放个哨打个掩护而已啊!” 这男子对面的一个挂满了各色布条的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地道。 “哼!如果没有我们每次给你们提前安排计划规划路线你觉得你们每次都能成功完成任务?” 被称为马梆子的男子对于对面男子的质疑他并没有发火。 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好了,现在不是大家互相拆台的时候,大家有什么矛盾可以等到这一次的任务结束之后再私下解决。” 就在那身上挂满布条的男子还想要反驳的时候墙角中的乞丐江老却是重重地将手中的竹竿往地上一杵。 顿时地面的地砖便咔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了。 瞬间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立刻便安静了下来。 “我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能消停点吗?刚才崔掌柜了这一次上头要求我们明就要搞出动静来,你们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窝里斗难怪我们被别人看不起。” 此时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带着幞头的中年人手里不满地开口道。 他一边一边还在手中把玩着一柄刀。 这柄刀随着他的手指拨动竟然在他的指尖如同灵蛇一般不停地转动着。 “杨三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 那身上挂着布条的男子不满地站起身来指着手持刀的杨三怒斥道。 “林明要不是当初你爹与我们有恩,就凭你这么跟我话你的舌头就该没了!” 那杨三冷笑着看着身上挂满布条的林明道。 “好了,大家同属于下九流的人何必弄个跟仇人似的!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啊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啊!” 屋中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过的话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这男子又瘦又矮,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 他的皮肤蜡黄眼神没有神采,同时两眼还盯着重重的黑眼圈。 “韩宇你休要在这里充什么老好人,别以为你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不知道。” 身上挂满布条的林明见那瘦的韩宇话他立刻冷笑一声道。 “都有完没完啊?谁要是再废话老头子不介意让你们都尝一尝我手中的打狗棍!” 终于蹲在墙角的江老彻底的火了他再次一杵竹竿然后怒声呵斥道。 原本还一个个斗的跟乌眼鸡一般的众人瞬间就没了声音。 他们纷纷老实地坐回了自己的胡椅不敢再多废话。 “好了,崔掌柜你继续吧!” 见众人全部都被自己的一声怒喝震慑住了江老便再次慢慢地蹲回了墙角对着崔掌柜道。 坐在主位上的崔掌柜刚才也被江老的气势所震慑。 此时见众人全部都老实了下来,他不由咽了咽口水然后再次拿出丝绢在自己的脑门上擦了擦。 众人全部都看到此时崔掌柜那肥胖的手指还在不停地颤抖。 不过几人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他,因为他们自己同样害怕眼前的老乞丐。 “各位这一次上头给我的任务可是非常重要,上头的人了这一次我们必须将事情办好否则迎接我们的可能就彻底的消失。” 崔掌柜一脸严肃地道。 “上头真的是这么的?” 墙角的江老此时拧起了眉头询问道。 “江老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从来就不会再诸位的面前谎,刚才我的的的确是上面教交代下来的,而且当时上头负责传话的人语气非常的严肃。” “这么来上头是准备要在城中干一票大的了!只是不知道上头到底要搞什么?” 妩媚的水姑娘捏着自己的手指甲笑吟吟地道。 “没错,要是这一次上头不是想要搞一票大的也不至于将我们九流所有人都叫过来了。” 潘玉也是眯着眼睛道。 “我们先不要管上头到底要搞什么,我们只要按照上头的命令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乞丐江老毫不在乎地道。 “每次江老得对我们管上头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只要我们将事情办好上头把我们想要的好处给我们就行了!” 瘦的杨三却是认同乞丐老江的法。 “没错我们九流向来只办事不问缘由,这个规矩是先祖们定下来的。” 崔掌柜也跟着道。 “好了崔掌柜上头除了要求我们明将事情闹大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交代吗?” 乞丐江老随即又继续问道。 “上头的人还了我们明必须要将事情闹得全城骚乱,然后最好是将耀武军的人也给吸引过来。” 崔掌柜到这里的时候是一边看着众饶神态一边心翼翼。 他生怕自己出这话之后会被在场所有的人群起而攻之。 毕竟他自己也觉得上头的这个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了。 “你什么?让我们将耀武军的人都吸引住?上头是疯了吗?” 果不其然当崔掌柜将上头交代的话一众人便立刻就炸开了锅。 武杠头率先跳了起来然后大声质疑道。 “是啊!上头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让我们将耀武军给吸引住难道上头不知道耀武军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手持刀的杨三也是激动得差点将手中的刀掉在霖上。 “就是,难道上头真的觉得我们下九流已经强大到可以与耀武军对抗了?还是上头准备借此事将我们这些下九流一并处理掉?” 这一次蹲在墙角的老乞丐江老也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的那原本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满是寒光。 这让坐在椅子上的崔掌柜吓的浑身一个哆嗦。 他原本就汗津津的额头上现在更是冷汗直冒。 外人或许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老乞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作为下九流中负责接活的他可是很清楚眼前这老乞丐的过往。 如果下九流中众人推选一位最狠的人那必然是眼前这位老乞丐。 “江老,您切莫激动此事也只是上头的吩咐不是我能左右的啊!” 崔掌柜现在虽然是坐在胡椅上,但是他的腿却依旧像是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你既然是与上头联系的联络人,我们有质疑当然是来找你了。” 此时那妩媚的水姑娘也是一改之前的妩媚柔弱之态,她也在瞬间变得阴冷可怕。 “诸位你们也知道我只是个负责传达消息的人,上头如此安排我也没办法啊!” 崔掌柜被众人那咄咄的气势逼迫地浑身颤抖,他一个劲地摊着胳膊无助地解释道。 “好了,大家也不要在为难崔掌柜了,他得不错他的确就是个传话筒而已。” 此时那俊美的潘玉却是站了出来替崔掌柜解了围。 “潘得不错现在不是我们来追究崔掌柜责任的时候,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便是要决定这一次我们是不是要遵循上头的意思办!” 此时萎靡不振的马梆子也一改之前的萎靡之气,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 众人闻言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 的确马梆子提出的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不过这他的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众人也不敢轻易就给出答案来。 众人此时全部都在权衡利弊,他们要算清楚如果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他们能收获多少利益,而如果不听从上头的命令他们又将会付出如何的代价。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