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回百转
林传亮带着小妹回到坚尼地城，从公交站走了一会，远远的看着观龙楼，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声：“真是奇葩的设计。” 观龙楼，楼如其名，从高处看蜿蜒如龙。 听起来不错，但刚住的时候就没有一家是不骂的，也就是现在久了才习惯。 观龙楼有A到F六座楼相连，中间没有间隔，却只有一组电梯，而且还每隔4层才有一个出口。 林传亮带着小妹，先在A座乘电梯到20楼，接着从楼梯下到19楼，再沿着蜿蜒曲折的几十米长长走廊走到E座，这才算是到了家。 林传亮早上和小舅说说笑笑着出门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明白了，当年那个设计师的心思绝对是千回百转。 …… 接下来的几天，林传亮从各个方面了解着香江。 报纸、电视、茶楼，连夜总会酒吧都混进去转了一圈，甚至还跟一些老外聊了一通。 香江风云将起，他也要及早打算了，可是200多块的身家能做什么呢？ 炒股什么的是不用想了，也不是好光景。 写剧本？ 虽然前世电影看的不多，但凭着现在的文学水平，弄个梗概再填充内容，应该写的出来。 可那就得花时间绞尽脑汁了，还不说能不能卖出去，卖多少钱呢——备胎一。 写小说？ 跟剧本一样，但字数更多时间更长，反而可能更好卖收入更多——备胎一加强版。 写歌？ 这个倒是可行，他之前早就打蛇随棍上，跑去湛叔和燕姐合开的公司混熟了。 林传亮自然知道湛叔的公司就叫黄与林广告，一个查号台电话就搞定了，那天湛叔再见到他的时候是真的楞了足有三秒钟哈。 不过虽然有湛叔，但刚入行新手作词加作曲曲也才预收六百块，要稍微搞点小本钱，怕不是得卖个10首8首的。 虽然不用花什么时间，收入却不算多，还要弄出好多未来经典，纠结——备胎二。 打工？ 一是给镇雄推销注塑机，要卖出去林传亮还是有点想法的。 二是给湛叔拉业务，黄与林广告公司开张半年了总共一单生意，拉来业务的话提成应该不错，而且还能真正接触到此时的各个行业——备胎三。 既然有备胎，那就有正胎。 本心上林传亮真正的期望，还是打算做老本行的，实业起步，这样才能有持续的资金。 镇雄那边产品积压，恰好也给了他空手套白狼的机会，可惜厂房原料人工等等，暂时还没有眉目。 林传亮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多管齐下，所有备胎先一起上，后面再来考虑正胎。 也好在中七的课少，明年春节后更是几乎没课，不然他都没时间去搞事情。 香江的中七就是预科二年级，林传亮是因为要考港大才需要读中七。 如果是考中大，只要读完中六就可以了。 而预科的课程也很自由，按照自己想要考取的科系自主选择就可以了，林传亮现在上的就是英-国文学。 “过来过来，男生都过来。” 11点多放学铃刚响，李国严就把班里15个男生全叫到了一起，“老规矩，自愿平等每人2元，按比例分配，想买更多的自己买。” 原来是合伙买多宝彩（陆和彩，下文统称多宝），上个月也合伙买过两次了。 “大律师，今天又是为什么买啊？”其中一个叫张子均的问道。 李国严是要子承父业的，得意说道：“这次也是一样，头奖一直没人中，多宝累积越来越多。 星期二那期我就想合伙了，刚好那天没上课就没成，结果果然还是没出头奖，你们说这次是不是该我们中！” “哇噻！” “没错没错，就是等我们买的！” “赶紧选，赶紧选。” 周围一片欢腾，宿命论的YY最令人期待了。 不用说，全员参与，选好号码一窝蜂去了投注站。 今年其实是多宝彩开卖的第一年，取代了之前的彩票，所谓的多宝就是奖池累积的意思，未来还会有春节中秋的特定金多宝。 而现在一注也只要两块钱，几年后改为5元，后来又变成10元。 此时买彩票就跟以后考试填答题卡似的，要先领一张统一印好的选号卡，用蓝色圆珠笔在上面填好号码。 还不能乱写，不能折叠，最后交给工作人员输入，才拿到彩票。 林传亮之前虽然也跟着同学合伙，但他还从没有来过投注站，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这会刚好是中午下班时间，投注站里的队伍已经排成长龙了。 周围闹哄哄的讨论着，还有已经买好的却还重新排队，生怕自己选的不妥，打算再买几张。 林传亮又想起了张医生。 每次检查都要聊彩经，头头是道的，感觉比他医术强多了。 哎？张医生？ 林传亮突然精神一振，搂住旁边同学肩膀，急迫的问：“今天几号，几期没出了？” “26号啊，8期了。” 76年11月26号，前世出生的日子！ 林传亮还记得，是第二次找张医生的时候，张医生看到他居民资料上的生日，说过一段典故。 香江多宝彩40多年历史，连续没出头奖的历史记录是8期。 除了新世纪的一次，都是在刚发布的那半年，其中一次就是今天！ 也就是说今天开彩必有人中，否则就是9期了。 林传亮努力的回想着张医生的话，却反倒想起来自己说过一句：“好记有什么用！” 今天的号码很好记，那张医生说了什么好记呢？ 对了，生日！张医生是看了生日才说的。 76，11，26……究竟是什么，张医生那句话短的很。 林传亮一路绞尽脑汁，回到家匆匆吃完饭又钻进房间。 “呼……” 林传亮坐在书桌前吐出一口浊气，下午没课，还有时间慢慢想。 他在笔记本上不时的写着几个数字，写着写着就变成一直圈着6了。 “张医生，我给你点赞了，666啊！”林传亮恨恨低骂。 啊！是了，6666，林传亮猛的拍头，“四个六，四九三十六！” 记忆被触发了，他迅速的写下“6，16，26，36，4，9”，又用力的画出一条线。 “还不成，日期已经有一个26了，先去掉。 后面一句又点了36，可能是特别号，再去掉。 四个六，应该还提示4、6开头，再加上9、16……” 林传亮自言自语，果断的做出筛选，突然站了起来。 “拼一把，4胆32拖，32选2，496注。张医生，李时珍的皮！” 林传亮无奈苦笑，桌上不多不少250元…… 好在现在是36个号，不是49，一注也只要2元，要不然半天时间去哪找几千块来？ 林传亮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然眼睛一亮，马上走到客厅，对林克谦说道：“爷爷，我要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