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该死！”战舰上的吴三桂，气得把桌子上的杯盘全都掀了。

    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八千名印度兵，这一仗就被歼灭了五千人。如果自己不是见机的快，趁着夜色上船。估计现在不是被击毙，就是做了明军俘虏。对于吴三桂来说，这两样差不多。

    仅有的一点儿差别或许只是，一个会死的很惨，一个会死的更惨。

    英女王不在乎能不能拿下大明，她在乎的付出尽量少的资源，获得更大的利益。英国人她是不会派到远东来打仗的，欧洲现在不太平，英国需要在欧洲保持强大的军力，用来对付欧洲大陆那些老牌强国。

    吴三桂能训练的，只有印度士兵。幸运的是，印度是个人口大国。随便贴出一个招兵告示，就能找来几十甚至上百万人来应征。

    从这么多人里面挑出一两万人训练，绝对都是智慧与体能都达到巅峰的家伙。不过新家坡一战，却打得……！

    “吴！你不要伤心，印度的人口很多，你可以重新招募军队训练。我们在印度有几十家兵工厂，叙利亚有品相上乘的铁矿，装备不是大问题。

    你看看我们已经有了蒸汽机，也有了更加凶猛的枪炮，已经具备了可以与大明一战的实力。”乔治在一边开解着吴三桂。

    “可我们还是他妈输了！”吴三桂气急败坏有如疯狗。

    “吴！虽然我们输了，但比起以前来我们要看到进步。你看看，我们还有四艘战舰。如果是以前打一场这样的海战，我们不可能只被击沉一艘战舰。那不是战斗，那是屠杀！

    现在好了，我们已经具备了和大明海军的一战之力。如果有更多的舰船，如果我们有更加先进的武器，下一次，我们会击败大明军队。相信我！

    回去之后，我就写信给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的教授们。我还会派人去瑞典皇家科学院，请一些欧洲最顶级的科学家来。我们会研究出来电机的秘密，只要大明研究出来了，就证明这个世界上有这东西。

    我不相信，欧洲人在科学上会输给大明。以前我们没有蒸汽机，瓦特先生帮我们完美解决了。或许下一位先生，能够帮我们解决电的问题。”乔治虽然输了这次海战，可这战绩却让他非常兴奋。

    在舟山那一次输的太惨了，以至于英国舰队对大明舰队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这一次海战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大明海军拼尽全力才击沉了威尔士亲王号。

    而且乔治和看到了，大明海军也为此付出了高额的代价。他们的旗舰几乎被打残，如果自己有那种能够在水下爆炸的东西，说不定已经把那艘旗舰击沉。

    乔治相信，厄运不会仅仅属于自己。上帝是公平的，总有一天厄运也会降临到大明人的头上。

    总有那么一天！

    乔治在想着大英帝国科技超越大明的那一天，李枭却在京城里面拿着电报在叹息。

    真是见了鬼了，这才几年大英帝国已经鼓捣出了蒸汽机。如果这里面没有泄密的事情，打死李枭也不相信。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李休要不要按照事前的计划攻占斯里兰卡。

    作为印度边上的岛国，斯里兰卡位置十分重要。只要占领了斯里兰卡，配合飞艇和军舰，整个印度次大陆的一侧都在明军火力打击范围之内。别的不说，单单是飞艇每天的轰炸，就足够英国人喝一壶的。

    想当年堂堂第三帝国，不也是被长年累月的战略轰炸搞得筋疲力竭。炸印度几年，就不信英国人在印度沿海还能呆得住。

    当初李枭的设想是舰队在新家坡短暂休整之后，出兵斯里兰卡。以海军陆战队的战力，应该很轻松的拿下。而后以斯里兰卡为跳板，进攻印度孟买。只要攻占了孟买，就能在印度楔进一根钉子。

    英国人无论如何也是要把孟买拿回来的，到时候就利用孟买，充分发挥明军火力长处消耗英军有生力量。

    新家坡外海的一场海战，算是彻底把李枭的算计打黄了。应了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现在李枭需要一份新的，极具可行性的行动方案出来。

    “老夫看，斯里兰卡还是不宜进攻。新家坡如今没有造船厂，咱们的海军若想维修，需要回到旅顺或者是黄岛。就算是距离比较近的黄岛造船厂，至少也得两个月时间。

    算上修船的时间，再开赴南海。这一来一回差不多就得半年以上，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相比较来说，英国人修船就比咱们近便多了。孟买造船上距离新加坡不过十几天的路程，距离斯里兰卡就更近了。

    如果咱们攻占了斯里兰卡，舰队又回到大明本土进行维修。英国人的军舰维修好之后，可以直接开出来围攻斯里兰卡，到时候那里的兵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最好的结果，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若是发生大规模的投降事件，咱们的脸可就丢大了。

    再说先进的榴弹炮和重机枪什么的向不向斯里兰卡部署，若是在斯里兰卡部署，则很容易被英格兰人学了去。若是不部署，斯里兰卡根本没有守住的希望。这都是两难的事情，所以老夫说，暂且不要进攻斯里兰卡。”

    张煌言的分析很细致，理由也很充分。

    李枭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从大明到新家坡太远了。手里的电报是飞艇飞到海南，再由海南加油之后飞往广州。再由广州电报局直接发送给朝廷。

    饶是如此，也在路上花费了十二天时间。李枭很怕此时的李休，已经依照原计划进攻斯里兰卡。

    “给广州电报局发送电报，告诉老二暂且率领舰队留在新家坡候命。在此期间，需要自行修理军舰。待新家坡防务完备，再行北返之事。”

    “诺！”副官记录之后拿给李枭观看，确认无误之后，李枭签下名字之后电报被送往电报室。

    “如今的要务，是要在广州、海南设立造船厂。咱们的舰队往返维修，至少可以省掉一半的路程。”张煌言看着最新绘制的地图，指着广州和海南说道。

    “太过保守了！广州和海南需要设立造船上，我看更应该把造船上修在新家坡和爪哇。另外，我们要占据交趾的芽庄。这地方作为大明海军南下的中转站，有了这地方飞艇起飞可以少带许多的油料，航速至少可以增加三成。中间在芽庄加油，然后可以直飞海南或者广州。

    这样路程差不多由十二天，缩短到八天左右时间。”

    “这倒是没问题，可造船工程属于绝密。无论是旅顺还是黄岛造船厂都在岛上，消息还算是好掌控。可若是在海湾设立造船上，那保密问题怎么办？

    再说工人们常年在海外，这家里面难以照顾，恐怕也没多少人愿意去。这些都是难题！”张煌言有些为难，这些都是具体困难。而且还只是一部分具体困难，真正干起来需要解决的事情更加多。

    “爪哇造船厂倒是好办！这些年我们不断在爪哇抓人，输送进大明的劳工不下百万人。修建新家坡城，单单是累死病死的人就达到了十万之众。爪哇岛上的土著，基本上被抓的差不多了。现在那里基本上是我们大明人的天下，我们工人到那里，除了热一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让袁崇焕来京城一趟，二师要逐步移防到爪哇去。有了二师的保护，爪哇造船上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如此，我大明海疆防线向前延伸了六千余里。整个南海成为我大明内海，回旋余地就会大很多。

    至于造船厂，就让跟着郑森的那个叫伍次友的去办。这小子很有能力，济南兵工厂让他一弄。不但每年步枪产量提高了两成，而且还能生产出来两千多把盒子炮。那东西可是近战利器，满爷可是追着屁股向我要。

    就让那小子去！把爪哇造船厂给老子办起来，今后大明海军舰船就可以在那里修理和停泊。也可以在那里造船，我听说沿着爪哇再向南，就有一个叫做澳洲的地方。

    那地方盛产铁矿，而且是品相相当不错的铁矿石。据传说，有一座山那么大的整块石头里面含满了铁矿。远远望去，都是铁锈的红色。

    让老二派人沿爪哇海向南搜索，找到澳洲这个地方，开采铁矿石供给我大明。”

    “可这需要好多人……！”张煌言话一出口就后悔，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让倭国人去抓，抓爪哇人也好，抓澳洲当地土人也好。抓交趾人也好，暹罗人、缅甸人也好。反正只要不抓我大明子民，他们抓什么都成。”没有出乎张煌言的意料之外，果然李枭的办法还是抓人。

    现在大明的财政负担很重，如果不是江南六省已经有赋税产出。不断增长的军费，会将大明财政活生生压垮。掠夺劳工成为挽救大明财政的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在海外。掠夺来的劳工只需要管饭，就会卖力的给大明干活儿。

    这大大减轻了矿产开发的费用！尤其是大明北方，好多煤矿里面用的都是外籍劳工。随着大明矿产掠夺的大军挥师北上，爪哇的外籍劳工甚至出现在蒙古草原。

    李枭说的百万人只是一个保守的数字，这个数字只包含了大明朝廷掠夺走的爪哇劳动力。而大明的那些煤商们，雇佣倭国私人武装掠夺走的劳工，比这个数字只多不少。

    以至于原本还算是人口大国的爪哇，在短短五六年之间变得人丁稀少。行走在巴达维亚大街上，基本上看不到几个爪哇人。爪哇人从人口第一民族在极短时间之内，沦为了少数民族。

    “剩下广州和海南的造船厂，就交给郑森来承办。广州和海南的造船上，不需要有制造军舰的能力。只需要有制造商船的能力便可，但他们要有修理军舰的能力。

    既然蒸汽机的秘密已经泄露，那就干脆放开禁令。可以生产蒸汽机商船，资金短缺造船能赚些钱也是好的。

    至于新家坡造船厂，就让老二去办。他手下能忍多，从徐家挖来的一窝子制造人才，又被渔老调教了几年，现在也该是他们挑大梁的时候。

    再命令市舶司派人驻扎新家坡城，我大明运往海外的物资，全部在新家坡交割给海外商人。并且在新家坡就地上关税！

    海外商人运往我大明的商品，也只能在新家坡交给我大明商人。还管关税，也在新家坡交割。大明舰队如果在南海发现没有缴税凭证的船只，可以立刻没收充公。若是敢于反抗，可以立刻击沉。

    若是各地港口接收走私物资，涉案者均问死罪。若是官员涉案，除处斩外，还可没收全部家产充公。子孙三代不准考学、参军、以及进入国家的生意和在朝廷做官。做生意，税率加半。

    这样，每年可以从新家坡收到一笔不菲的海关厘金。艾虎生肩膀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造船厂需要大笔的资金，李枭没办法把主意打在了海关厘金上面。

    现在的海关厘金都在各个港口收取，各地方经常挪用海关厘金。朝廷三令五申也没能杜绝！理由也很充分，朝廷交代下来任务，却没有拨付相应的钱款。只能挪用海关厘金先用着，等朝廷拨款下来再还。

    李枭差点儿没被气死，可也没办法。让地方上办学校，开善堂收养孤儿以及孤寡老人。以及修路、修桥等等事情都需要用钱。好多时候朝廷都不给拨款，只能靠地方上想办法。

    问题是朝廷也穷！

    西北用兵军费消耗巨大，各地都在搞大工程。修公路修铁路，水力火力发电站，还有跨越长江的大桥等等大型工程。艾虎生这些年几乎没怎么在京城，到处找钱填补朝廷财政这个无底洞。这些年，也着实是难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