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键盘侠
当然,想象力是创造性思想的灵魂。 一些不平凡的人一直在不断地解决看起来不能解决的问题。 灵感是一种独立的瞬息即逝的东西。它不是呼之即来的。卓越的思想可能马上出现,也可能姗姗来迟或者也许根本就不出现。由于合乎理想的结果往往不是来自一时的想象,而是长期积累的产物,因此还需具有另外三个特征:耐心、信心和厚脸皮。大部分提出好主意的人,为了获得一两个有价值的想法,往往经多次失败后才能成功。那些害怕讽刺和嘲笑的人是不大可能坚持到底而获得成功的。 而战略家的门槛也低到可怕。 一个帝京出租汽车司机,可以如数家珍的从国际局势说到明星隐私,简直半点怯阵也无陌生感,总之就好像是与那些明星是什么好基友的关系,连人家在厕所里如何布置都是知道的。 在街尾巷角内,辛苦工作一天的人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分析着国家今后大势变动。这些人当中可能某些亲戚朋友上边有人,有什么风声后,他们也会深有所知的说着那些捕风捉影的话题。 不常坐计程车的人,不会知道司机是深藏不露的思想家。不常去菜市买菜,不知道杀鸡的大叔精通国际局势。不常去大排档吃饭,不会见识到隔壁桌的高谈阔论。不去广场偷听大妈聊天,还不知道她们对哪个官员住什么地方,有多少家底居然说得真有其事。 三国的邓艾在当农民的时候,就经常观山形地势,意淫行军布阵之法。但我更认为谈论政治个啥的本就是一种深入民间的家常话题,只不过每一个人在谈论政治的时候,总是莫名给自己提升逼格,于是乎产生谈什么国家大事高逼格的幻觉。 所以,门槛低不是问题,但不肯积累自己,就大放厥词,是使得战略家格调变低的重要原因。 王剑对于之前的对秘境国家战略不是很了解,他一方面接触过上面的人,知道确实有些才华横溢之辈,这一点是必须确认的。 但另一方面,这些才华横溢之辈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平衡、朋友、局势、人脉,也就是说,他们所做的选择,未必是对国家最好的,而是相对自己和部门最好的。 秘境摆明了,自己只怕有一个虽然不大,但可以勉强生存的内循环,就不喜欢和你多交往。 笑话,秘境大部分还处于帝王统治,其原因也很简单,秘境资源不错,还可以有着与地球完全不同的环境,最重要的是,地方不大,只需要有一支核心的强者队伍,大概率就可以维持其统治。 这样的情况下,比起在地球被直接推翻的惨景,就是完全不同了啊。 王剑非常了解这种情况。 就好像他曾经辅佐经办的一个案子。 一个会所的老鸨,极力的阻拦麾下的姑娘们接触外界,完事儿以后最好马上离开。 原因很简单,如果都发现,有更好的渠道,一个个离开了,她去剥削谁啊。 那么,这也不是本方的选择失误,而是敌人太狡猾? 不,未必是狡猾。 飞毯还是很快的。 虽然比不上风火轮或者其他市面上卖的飞行器,但胜在是可以一次性带好几个人走,并且还算稳当。 最重要的是,秘境特殊的气候,使得走在这里,没有那么大的狂风吹熄,相对应舒服一些。 当然了,这角度特别设计之下,也看不到下面的情景。 王剑放弃了记忆来时候道路的想法,想着吕青衣所说的,秘境空间与地球不同的说法,计划着什么。 不过,长安还是到了。 新长安。 白帝秘境来自于西汉。 无论是为了聚拢人心,还是聊以安慰自己被赶到这里的悲凉,建设一座纪念的山寨版长安,都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了,由于人力和需要的可能,这里的长安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高额的城墙。 毕竟新长安几乎没有外敌,真正的问题几乎都是内部矛盾。 西汉末时代的长安,毁于战火,不过此时,却是被重建了一番。 可以说,后世的华国建筑格局,在此时就已经奠定,所差距的,不过是小幅度的修改了。 当飞毯接近长安的时候,速度在下降,高度在降低,而周围的情景,也渐渐映入众人眼帘。 王剑看着远处的城池,心底赞叹一句:“我们的老祖宗都是强迫症啊。” “原因很简单,古典中国城池,与西方式的城堡不同,城堡只要保护骑士老爷以及一家子奴仆等等,免受盗贼和另一位骑士老爷的袭击就好,至于那些农夫,死光了又如何,再找嘛,而在华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国人,意味着有政治权利,不体恤他们,会被推翻的。” 金丝眼镜慢慢说道:“而且肯定也有其他考虑,大家入城后都小心,别走到不该去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监视者,而且到处都有防御性的法阵,嗯,曾经有人倒霉过。” 王剑听着其他人的对话,心底也开始感叹一番。 新长安的人口不少,在王剑理解范围内,今天几乎是集体出动。 百万人口! 这绝非是一个虚词,而是真实的感受。 遵循于某种尊敬,飞毯在城外降落后,给了大家修整的时间。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平时的为人如何,到了关键时刻是否靠得住了。 那几个富二代一般的人,全都嘻嘻哈哈的,或者抱怨,或者哀叹自己如何劳累,凑在一起指指点点。 当然了,外交部的几个官员,也是徒劳的号召众人整队,哪怕不走正步,也是要起码有点样子啊。 人群非常狂热啊。 起码王剑听着城内的人熙熙攘攘,却是稍微有些不心安。 他惊讶的是,秘境高层居然没有隐瞒外界前来有人的消息。 那么,接下来是什么意思? 好在不必走路进来。 好多好多的人啊。 所谓秘境人多,其实也就是那意思。 正如对许多行家来说,看看一些基础工业产品,就可以推导出生产国的工业实力,目前最强的工业水平到什么程度,下一步应该升级什么生产项目。 这就是常识与经验的强大。 王剑有一件事,却是非常适合做现在的场合。 他作为曾经的办公室主任,曾经无数次的鞍前马后为领导参加各种人山人海的会议立下了汗马功劳。 别的不说,对于这种过万人群聚集的情况,经验丰富。 而且,只需要扫过去一眼,就知道队伍是否齐整,人员构成如何,服装是否统一。 让王剑稍稍安心的是,今天到来的,虽然虽然绝对超过几万,但相对来说年龄构成就复杂一些,可以说,裹挟了长安城大量的人群。 这就意味着,不是尽数煽动青壮年前来的。 当然了,这些人的衣服并不好,起码就他所见,虽然不是破破烂烂,但也称不上崭新。 当然了,以服饰评判别的军政势力如何,非常浅薄。 但也可以说明一点点的事情。 这些人呼喊的话,听起来还真是华国话,但因为是隔着多少年的方言,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同车的金丝眼镜忽然说道:“他们在庆贺我们的失败,嗯,差不多是这意思。” 看着其他人吃惊的眼神,金丝眼镜解释道:“我看过他们方言的书籍,严格来说,不难。” 人群不断,而且还疯狂的游走,跟随。 前方应该是有一处空地。 王剑已经看不见别的,只能看见周围的人群,以及勉强跟随着前方的车子。 本着某种习俗,吕青衣混在其他的车上,至于龙亦菲,自然是被请入最前方的车子里。 眼神都是瞪的大大的,显然视力都不错,这一点王剑理解,处于某种考虑,秘境进口的电视机实在不多。 这些汉子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着他们,简直就是如此。 至于金丝眼镜听到的,关于什么华国人前来向伟大的白帝求援云云,自然也是非常正常的。 “秘境不能出产许多东西,所以你们看,他们的装备实在很成问题,那位白三太子,身边的过百战士,估计已经是精心挑选了,处于特别的考虑,历代朝廷基本上都对秘境进行了封锁,只能出口少量的钢铁制品,并且,许多原材料也在禁运名单里,所以他们的装备才会如此简陋啊。” 王剑确实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哪怕是法术世界,也是要讲基本规则的啊。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研究和修行的。 那需要脱产,需要供养脱产人口,需要投入。 因此铁器的出现,可是巨大的进步,生产力提升,可以养活的脱产人口更多了。 而脱产人口,就意味着可以投入更多的人力在祭祀、在文字、在做事,在进行各种生产和研究活动。 古代那种全民皆兵的模式,本质是保证少部分脱产士兵,以及大量的不脱产后备兵源。不脱产兵源基本在农闲时,在当地训练。这个制度保证了大量的男性人口拥有军事素养,即“皆兵”。与之对应的是《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处骚动,怠于通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也就是说,十万军队出征需要七十万个家庭供养,一家五口按算,兵民比例为1比35。 这就是一个说白了是脱产人口占社会总人口的比例问题。 首先说一下什么是脱产人口,在战国时期,脱产人口指的是不耕地的人。这些人包括官员、贵族阶层,以及军队等等,当然也包括商人。既然这些人不耕地,那么就需要从其他耕地的人收获的粮食里分出一部分,来供养这些脱产的人。 国家税收里的一部分,就是用来供养脱产的权贵阶层与军队。那么,我们可以推断一个情况,一旦脱产人口增加,从事生产的人口就要从自己的劳动成果中分出更多的比例,给予脱产人口以供其生存。为什么说穷兵黩武对国家有害,就是因为军队也属于脱产人口,一旦军队增多,会使得税收也增多,生产人口的生存环境就会变差,引发社会动荡。 科技以指数化发展的根本原因是:生产力的提升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而得以脱离生产,从而形成更为完善也更为复杂的科学研究系统。在原始社会中,生产力条件非常低下,每个人都不能够脱离生产,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领袖或是平民,都必须承担寻找食物的职责。他们的技术水平很不发达,所以获得自己一日所需的食物要消耗几乎整整一天,所以他们就没有什么时间来进行科学探究。我们有一条俗语就反映了这个现象:“饱暖思**”,一个人得先吃饱了才能干别的事,其中就包括科学探究。他们可以寻找更适宜于生火的石头,或是尝试着磨尖自己的武器,或是探讨哪种果实比较好吃。但是,正因为他们生产力条件是如此低下,所以科学技术的发明更多的像是中奖一般,而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探究。所以原始社会的生产力发展是极为缓慢的,也正是如此,他们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来进入更为先进的奴隶制社会。 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我们放在一起分析。这两个社会的主要特征是生产力提升到可以使一部分的人脱离生产,奴隶社会中脱产的人比较少,大致只有奴隶主这个阶级可以,但到封建社会,不仅大地主阶级可以完全不事生产,小地主和知识分子阶级也可以做到很大程度上的脱离生产。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指这样的现象。大部分的知识分子阶层不需要生产就可以活下去,自然也不能够分清出农作物的种类了。 尽管这个俗语主要是在批评他们,但是,这也反映出一种进步。 这是好事情。 当然也未必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