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起平安 第七十一章：羊鞭来了
就在屠霸天还在愣的时候，王乐便已经来到了正堂，冲着几个正在看守银子的山贼打了招呼，王乐这才走进正堂。 数了数正堂里的箱子，又随便打开了几个箱子，看到里面的银子一分没少，王乐这才放心了。 “那个……召集人……分银子吧……” 门外看守银子的山贼闻言瞬间作鸟兽散，在山寨里通知大家要分银子了。 分钱这种事，大家肯定都很积极。不多时正堂便站的满满当当的，王乐看着下面吵杂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喊道。 “都安静……安静下来！” 然而人多了之后，无论你喊的有多大声，这些人也会选择视而不见的。 此时的王乐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王乐也不恼，只见王乐沉吟了一阵，轻声开口道：“谁在多说一句话，就不给谁分银子。” 话音刚落，原本吵杂的正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乐很满意这种效果，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这才对着下面的山贼们吩咐道。 “现在开始，你们按照上山的先后顺序来领钱。一个个排好队，插队或者不排队的一律不给钱。” 原本安静下来的正堂在王乐的引导下再次吵杂了起来，只见一群山贼们跟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一边窜还一边问别人是什么时候上的山。 人多的地方一旦吵杂起来，就难免会出现一些冲突。 没过多久王乐就看到已经由四五拨人开始打架了，打的头破血流的，真惨。 王乐对此并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是医生，也不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爱打打去呗，打死一个还少一个人分银子呢。 不得不说，王乐这表面兄弟做的很到位。典型的人前对你笑，背后捅你刀的表面兄弟。 王乐这边不在乎，老华那边可都急出汗了。 毕竟这群人打生打死的麻烦的还是他，劝了几次劝不住之后，老华站上了身边的一张桌子，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喊道。 “今天诊所歇业，打完受伤的自己上后山等死。能挺过今天的，明天来诊所，今天你拿走多少钱，你就付多少医药费。” 此话一出，山贼们也不打了。 他们也不傻，毕竟以前山寨里是公费医疗，这突然冒出来个自费，谁傻啊？万一打死了呢。 于是，原本被王乐重新搞的吵杂的正堂再次安静了下来，一群山贼井然有序的开始排队了。 不多时，山贼们已经把队伍排好了。王乐看到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着一众山贼开口道。 “昨天晚上我统计了一下，寨子里有一千二百口人，除去老弱病残之外还有九百八十口，今天我做主了，这五万两银子分成一千份，每人一份！” 山贼们一片欢呼，但是在欢呼声中还能看到有几个山贼在板着指头算自己能拿到多少银子。 王乐站在台上冲着台下轻轻的摆了摆手，正准备开口，就听屠霸天一脸兴奋的喊道。 “我擦？咱们每个人能拿到五十两银子呢？” 此话一出，再次引起了一片骚动。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山贼冲着屠霸天大喊道。 “你怎么算的？五万两银子，咱们一千人，不是应该给咱们每个人五百两吗？” 原本能够分红五十两银子就已经足够让一票山贼们惊喜了，结果听到络腮胡山贼的话之后，一个个山贼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这惊喜还能十倍呢？ 王乐站在台上脸都快黑了，半晌，这才打断了山贼们的讨论，开口道。 “不用想什么五百两了，每人五十两，现在开始上来领钱！” 结果一票山贼们不愿意了，说好的五百两，怎么就又变成五十两了？有几个山贼开始带头起哄。 王乐眯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带头起哄的山贼，似乎是要把他们的样子完完整整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方便日后报复。 那几个带头起哄的山贼对上王乐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随即便开始装鸵鸟。 王乐看了看还在吵闹的山贼们，呵呵一笑道。 “算了，今天先不银子了。等你们算明白到底要多少银子之后，你们再来找我吧。” 说罢，王乐便朝着正堂外走去。 屠霸天见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跺脚冲着那个络腮胡大汉埋怨道：“都说是五十两了，你这算学不好的人，不要说话好吗？这下好了，大家都拿不到钱了。” 那络腮胡大汉哪肯示弱，顿时还嘴道：“是你自己算学不好吧？再说了，五百两和五十两放你面前你要哪个？真是狗咬吕洞宾。” 屠霸天闻言眉头一皱，冲着壮汉冷声喝道。 “你骂谁呢？” “就是骂你，怎么着吧？” “我看你是欠揍！” “呵？揍我，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斤两。” 于是，正堂再次开始混战。 老华站在一旁淡定的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场面，心里倒是想通了。 打死一个少一个，说不定死得多了自己拿到手的也就多了呢。 …… 平安县衙，牟成已经快被神经病利永信折腾疯了。 这家伙天天不是要找表就是要杀匪，再不然就要取自己这条狗命。牟成觉得心很累。 此时此刻，牟成只想说一句。 怪不得你六扇门破不了案，就你们这办事效率，该啊！ 在早上从利永信那里受了一肚子气之后，余终于给牟成带来了好消息。 “大人，六扇门的人片刻后就到。” 原本正在撰写公文的牟成顿时一喜，赶忙开口问道。 “六扇门此次来的是什么人？” 余没想到牟成会问这个，毕竟六扇门的人就算来也是跟自己这个县尉对接，而作为县令大人的牟成最多也只需要在招待晚宴上露个脸就可以了，怎么今天这牟大人会突然问自己六扇门来的人是谁呢？ 余这边想不懂，但是牟成那边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意思。 毕竟牟成已经快被利永信给折腾疯了，此时此刻的牟成只想让六扇门的人赶紧把利永信接走，最好再也不要来平安县了。 虽然心中有些计较，但是余见到牟成的脸上一脸的急切，还是开口道。 “说是一个姓杨的编修。” 牟成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对着余开口道。 “羊鞭？这名字好，听着就壮实，中午你安排在哪里了？本官要为羊鞭接风洗尘。” 余闻言脸上有些尴尬，自己的上官讽刺自己的上官？这话听起来有点拗口，但是却是真实生在余面前的事实。 尴尬过后，余这才对着牟成开口道：“今日中午安排在望月楼，晚上也安排在望月楼了。” 牟成闻言眉头一皱，对着余严肃道。 “国家三令五申不允许公款吃喝，中午招待他们一顿就行了，天黑之前让他们带着那个什么利教练还是什么的赶紧上路。” 余闻言猛然反应过来，为什么牟成对六扇门的来人如此在意了。原来结症是在那个疯子身上？ 想到这，余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牟成在六扇门的人面前邀功，那找回利永信的事情自己就捞不着半毛钱便宜了。 对于自己的仕途，余还是规划的十分清楚的。 误会解开，余的心里也就不再有顾忌了。 想了想，余对着牟成开口道。 “大人，六扇门的上官前来咱们平安县城，若是不好吃好喝的招待，怕是日后会被人借题挥啊。” 牟成闻言眉头一皱，盯着余开口问道。 “是你日后还是我日后？” 余正想回答，但是一琢磨，感觉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叫你日后还是我日后？怎么？开车呐？这特么算无证驾驶好吗？ 虽然心里有些微词，但是余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对着牟成笑道。 “大人，咱们再一起不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在外人眼里，咱们都是平安县出来的官。他们可不会分您是县令，我是县尉的。” 牟成闻言点了点头，他觉得余说的有点道理。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牟成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疑问。 “余县尉，本官忽然想到，咱们这平安县为何没有县丞啊？” 余闻言表示一窒，随即对着牟成解释道。 “大人，这件事我不也是特别清楚。但是我听说……咱们之前的县丞似乎是通敌跑路了……” “啊？” 上任三年以来，牟成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平安县为什么没有县丞，方才忽然想到于是随口一问，结果还牵扯出如此巨大的秘密。 在这个时代，衙门都是要脸的。毕竟你这县城的主官通敌跑路，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所以一般是现任自行消化，也不会告诉继任者这些事情。 牟成毕竟是买来的官，也没有什么同窗好友能告诉他这些事情，于是便浑浑噩噩的在平安县城待了三年，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县衙居然没有县丞。 见话题比较敏感，牟成也不愿意继续深问，毕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牟成还是懂的。 于是只见牟成和余二人开始沉默。 沉默了一阵之后，牟成终于忍不住了，冲着门外的差役开口道。 “去看看那个什么六扇门的羊鞭来没来？都这么久了。” 门外的差役应是，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见那差役站在门口对着牟成大喊道。 “大人！大人！羊鞭来了！羊鞭来了！” 跟在差役身后的年轻人闻言脸都黑了，目光已经开始在四下打量，看样子是想找一把趁手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