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战无归
“燕阁主说的话……倒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去逃命的。”一个偏向燕榫的紫府上人开口道。 “对啊,他们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尖天才,他们是惜命走了,我们怎么办。”更有甚者,直接就断定了陈子陵等人,就是冲着逃命去的了, “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可被人准备冒险去寻找机缘,找翻盘的机会的时候,却在一旁说风凉话,这种人,还是早些离开啊,去投降暗星天宫,或许能留下一条烂命不成。”钟罄毫不顾忌的开口道。 她从来就是这么一个直爽的性格,看到这些阴阳怪气的人,钟罄自然是相当不满? “倒也是,你两个女儿都走了,你自然是高兴的了。”燕榫冷峭道。 “燕榫,你若是有别的办法,就说出来,没有的话,还是闭上你这张臭嘴的好。”钟罄视线一偏,狠狠的剐了一眼燕榫。 “怎么,被戳到痛处了?”燕榫根本不怕钟罄,也不介意与她一战。 “够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内讧还有意思么?”端砚沉声道。 “去天星坑的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但是,我不去,我会留在这里,这样,我想大家也都满意了吧?”纳兰诗秋开口道。 陈子陵听到这话,剑眉一皱,纳兰诗秋如果不去,这次翻盘的希望,也会降低不少。 上一次在圣路,纳兰诗秋走的也是非常远,她的天资可是相当不简单的。 “何必要因为一些害群之马的几句话,破坏了计划。”陈子陵对这纳兰诗秋道。 纳兰诗秋摇了摇头,道:“并非是因为她们,而是我留在这里,能让元壁撑住的时间更加,此行,我本就不打算前去。” 虽说,纳兰诗秋去了,有机会提升一两个境界,或许,会拥有比肩大成元海境的战力,但是,如果守护元壁失去了纳兰诗秋的控制,绝对是不可能撑到一个月的。 而且,纳兰诗秋留在元壁内修为,速度也不会太慢,她身上有不少专门供她修炼的宝物,这一个月内,她也能够有不少的提升。 听到陈子陵直接说他们是害群之马,燕榫等人,都是勃然大怒。 钟罄、端砚这两个人说说也就罢了,他们毕竟是同一辈的修士,可被陈子陵这么一个晚辈这么骂,他们岂能忍受? “陈子陵,你是什么意思,我等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太放肆了吧,不要以为有一点天资,就可以胡作非为。”燕榫冷喝道。 “轰——”陈子陵脚下风雷一动,下一个瞬间直接便是出现在了燕榫的面前。 他将紫府元丹的元气,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体内血河水也是崩腾涌动起来,《最魔图》《至神录》《天道典》同时运转起来,迸发出一股相当可怕的威压。 “轰隆——” 大殿都微微下沉了一些,燕榫面色一凝,只感觉身体僵住一般,催动元气想要破开陈子陵的威压,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 “我说你是害群之马,你很不满么?像你这样的人,在此刻的危险面前,只会摇唇鼓舌,你这样的人,作为一阁之主,实在是丢人。”陈子陵冷声开口。 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好了,钟罄和端砚也不愿意内讧,所以才会对燕榫有所忍让,但是陈子陵却不会。 非常时候,当用非常手段。 燕榫以为云清河死了,就没人能够制得住他了,这种时候,就是不能对这种人太过客气。 就像是普通人的小孩一样,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对于燕榫这种人,就是要施展一些雷霆手段。 陈子陵今日,就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燕榫,让他老实一些。 “陈子陵,你要做什么?你想要杀人灭口么?你有种把敢说真话的人,全部都给杀了啊!”燕榫大声喊叫着,心里确实无比的慌张。 连奇诡八君联手,都斗不过陈子陵一个人,燕榫自然清楚,他不是陈子陵的对手。 如果陈子陵真的要动手杀他,这殿内恐怕没有人能阻止,而那么几个有阻止能力的,恐怕也不会介入进来。 无论是纳兰诗秋,还是端砚、或是钟罄,都是站在陈子陵这一边的,这一点燕榫还是清楚的。 “这次去天星坑,不是有十个名额么?还没满呢。既然燕榫阁主这么不放心,就随我走一趟如何?”陈子陵淡漠的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分肃杀之意。 燕榫心中一寒,若是真的和陈子陵去了,陈子陵他们半道上还不宰了他? 燕榫讪笑一声,道:“这天星坑,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燕榫阁主不是说我们要逃走么?怎么现在不愿意一起跟着了,看来燕榫阁主,是想要战死沙场啊,也行,那我就成全你,你带着你的人,现在杀出去。”陈子陵道。 “这……” “不敢了?” “这些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燕榫一本正经的道。 “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从长计议,三个选择,第一,带你的人杀出第二,或者跟我们去天星坑,第三,立刻给我闭嘴。” 陈子陵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愈加浑厚可怕,燕榫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虽说,紫府上人可以不用呼吸,但是,却依旧难受的很。 “陈公子,我也是因为云司主刚死,心中难过,才会说出这些话来,还请公子不要介怀,在下给你赔礼了。”燕榫额间汗水滴落,明显是有些痛苦。 “那你就是选择闭嘴了?” “燕榫听凭公子吩咐。”燕榫赶忙道。 燕榫的反应,让在场许多紫府上人都是非常不屑,一个堂堂岚武司的阁主,元江境巅峰的存在,居然在一个晚辈面前,如此谦卑,就差给跪下了。 一个顶尖强者,当有傲骨,陈子陵这还没有动手呢,仅仅是一点威压,就让他如此的放下身段,太过于丢人了。 连燕榫自己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姿态放这么低,是怕陈子陵杀了自己么?难道自己有这么怕死? 陈子陵冷峭一笑,撤去了威压。 燕榫大口的喘息起来,算是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燕榫会这么快就妥协,有很一部分的原因,是来自于功法上的压制。 陈子陵是精气神三修,而且都是最为顶尖的功法,他迸发出来的威压之中,本事就带着一种让人抗议抗拒的势。 就像是凡人皇帝所说的‘帝王之气’。 一般人,在陈子陵的威压之下,都不太敢违逆陈子陵。 顶尖的功法带来的好处,是方方面面的,这也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而已。 “就像是我刚才和燕榫阁主说的一样,如果在场有谁,担心我们此行是去逃命的,那好,就随我们一道去,但是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谁在路上敢动手脚,敢开溜,或者是做一些小动作的。别怪我的匣中剑,不留情面。”陈子陵面色肃然,视线环视了一圈所有人,特别,是看向了拿下附和燕榫的人。 陈子陵的实力,绝对是有能力说这句话的。 在场,出了麒麟阁主端砚和纳兰诗秋,没有第三个人,能与此刻的陈子陵一战。 江夜寒的那一剑确实厉害,陈子陵的伤势是很严重,但是他现在也恢复了大半,战力算是在全盛时候的九成。 在岚武大地元海之下,他找不到几个对手。 大部分之前喊得凶的人,都是沉默了下去,陈子陵的身上,带着一股浩然之威,那些跟着燕榫喊的人,基本都是几个元池境,根本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的。 “看来你们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了,那好,接下来,可不要再有风言风语,否则,如果我回来了了,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们。”陈子陵淡漠道。 站在燕榫一派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简单谈了一些事情之后,众人也都散了,这殿内,也并不都是能信得过的人。 陈子陵与纳兰诗秋谈了片刻,纳兰诗秋最终的决定,还是不离开。 而陈子陵也没有多说,的确,纳兰诗秋去了天星坑,确实是有希望,多跨越一个境界,拥有大成元海级的战力。 但是,如果他去了,就没有人能够守住元壁了,这元壁能不能撑住三十天还不好说呢。 最终的决定,还是之前站出来的七个人。 时间虽然紧张,但是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众人都是非常疲敝,而起都是有伤在身,而且这次天星坑,危险至极,他们还需要准备一番,所以,众人还是休息了半日。 次日的晨时,七个人从一个早已选择好的位置,动身出发。 这元壁之外,是层层的包围圈,想要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说,绝对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但是,也并非是没有机会。 陈子陵从青洛瑶这里,拿到了全部的云落接天木树胶,一共三十六斤。 这,已经是上武国所有的存货了,也是青凌死之前,交给青洛瑶的。 用这三十六斤的云落接天木树胶,加上纳兰诗秋提供的,来自于岚武星之外的影风玉、无垠沙等等极为珍贵的材料。 以扶骆为首,元壁内所有锻造大师都加入了进来,用了六个时辰,打造出了灵器级别的幻真面具。 这种幻真面具,能够非常完美的变换身形样貌,算是极为珍贵的宝物。 只有七张这样的面具。 当然,灵器与灵器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这灵器级的幻真面具,算是入门级别的灵器。 与陈子陵的赤霄剑,江夜寒的大日扶桑剑比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地一个天了。 …… 他们选择了七个不同的出发点,算不上特别的隐蔽,也算不上特别的显然,算是随即挑选了一个还算可以的位置。 江夜寒他们自然知道,元壁之内的人不甘心就这么失败,或者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肯定会想办法逃走。 “走吧。” 站在山峡之间,陈子陵开口道。 陈子陵除了自己之外,还带上了二狗,不过兵没有带上赤螭。 藏山囊虽然能藏活物,但是暗星天宫之中,也有办法探查出来,赤螭太过庞大,目标可是不小,带上它绝对会给危险很多。 将赤螭留在元壁之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母亲、父亲、外公、爷爷他们都还在元壁之内,留下赤螭也能照顾他们。 陈子陵清楚,元壁之内,也没有那么安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现在是暗星天宫最重要的几个敌人之一,暗星天宫一定会想方设法来对付他。 阻止一些暗子,来对付他的家人,这些,暗星天宫可是做得出来的。 所以,陈子陵除了拜托钟罄照拂他的家人之外,还留下了赤螭。 二狗的血,对赤螭的影响确实是很大,如今的赤螭,头上的角是越来越明显了,恐怕很快就能够成为一些亚龙了。 而赤螭的战力,也能够和元江境存在匹敌,对付绝大部分的危险,肯定是足够了。 “二狗,你既然是从山河社稷图里出来的,能不能感受到山河社稷图的气息?”路上无事,陈子陵开口问道。 二狗挠了挠头道:“确实可以,不过还是有距离的限制,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你,山河社稷图,早就离开了岚武星,那江漓恐怕也是一起离开的。这肯定是那个骚狐狸的阴谋。” 陈子陵眼眸一眯,不懂二狗的意思,“山河社稷图,是纳兰诗秋从我手里夺走的,与黑狐前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黑狐自己愿意,没人能够夺走山河社稷图。它这次跟了那个江漓,肯定是有什么企图的。”二狗道。 “那你们当初,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体里?”陈子陵道,这件事情,他一直都很奇怪。 是他撞大运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当时……那应该是山河社稷图自己的决定,本尊也弄不太清楚……怎么就选择了你。”二狗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是不愿说,还是不能说,还是不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