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特殊的病例
装着装着韩江就真的睡了过去，只感觉到摇摇晃晃上了休伯利安之后，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韩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圣芙蕾雅学园的校内医院中，明亮且安静的房间中让韩江觉得异常安心。 “你醒了。” 听到动静，韩江立马扭头，发现芽衣就坐在另一边，安安静静一直到韩江醒来才说了一句话。 “喝点热水吧，刚醒来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刚好带了煮好的粥，你吃点吗？” “谢谢。” 韩江接过芽衣递过来的水杯，水的温度刚刚好，一口气美美的灌了下去。 “我睡了多久？”韩江把空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很快组织芽衣从保温饭盒中拿出清粥的动作，“虽然我现在很饿，但不太想吃东西。” 芽衣很听话的把粥重新放回饭盒，回答道：“我们已经回来三天了。” “这么久啊……” 韩江躺了起来，体内有多出还在隐隐作痛，这次伤的太重了一些，短些日子里没办法再外出执行任务无法参加战斗了。 “嗯，医生说你的伤很重，需要多休息一些时间，你以后可不能这么拼命了。” 韩江不以为然说：“反正死不了。” 芽衣倒是一脸紧张，异常严肃道：“你说什么呢！？我不准你这么说！” 韩江哈哈一笑，想耸耸肩膀，发现胸口有点疼，于是放弃，“那不是因为有你嘛，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遇到危险有多远就跑多远了。” 芽衣倒是没有接话，很感动的看着韩江，脸上多了一些从未出现过的温情。 突然，韩江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房间里一时有点安静。 “咳，芽衣，你不用继续守这里了，我打算再睡一会儿。”韩江为了打破沉默，决定说些什么。 “没事的。”芽衣摇摇头，“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保证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的。” 接着又是沉默，韩江龇牙笑了起来说：“那个啥，芽衣啊，你现在可以先去忙……” 芽衣摇头道：“我不忙的。” 说完，芽衣又从保温饭盒中把粥小心翼翼拿了出来，“吃点东西吧，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的。” 见拗不过芽衣，韩江治好点头说行，然后准备从芽衣手中接过粥碗和勺子。 芽衣巧妙的躲了一下，俏脸有点泛红说：“你都伤的那么重了，我来喂你吧。” 说着，芽衣就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喂到韩江的嘴边。 韩江有心想躲，但已无退路。 芽衣变脸板了下来，“你不能不听话，身体要快点好起来呢。” 没办法，勺子已经杵到了嘴唇上，再不吃芽衣都敢把粥撒韩江里脸上。 粥的温度刚刚好，味道一看就是芽衣做出来的，有股清淡的香味。 “你不知道你那天昏过去后，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从长空市出来，后来学园长都来了。” “怎么回事？”韩江问道。 “量子之影的数量太多了，学园的三艘战舰只能勉强自保。还好天命和世界蛇的人没有来添乱，不然即便是德丽莎学园长前来支援我们也不行的。” 那天韩江失去了战斗力，芽衣和虚数神骸打了一架消耗的差不多了，琪亚娜更不用说，她封闭了空间裂缝，也指望不上了。 “那和我们战斗的那个怪物，学园长她们得出什么结论了没有？” “还没，逆熵的几位博士一起研究了很久，怪物散乱的零件全都消失不见了，只能从当时的录像做出一些判断，也不是非常准确。” “但有一点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如果不是琪亚娜及时关闭空间裂缝，哪怕我变成了第三律者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力量，和你联手都不一定将那个怪物彻底杀死。” “因为它可以不断从裂缝中抽取力量，每次被击杀后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将我们两个杀死为止……” 芽衣喂饭的手停了下来，韩江叹了口气，庆幸道：“还好没事，不然就真的死了啊。” 芽衣盯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粥，用眼睛偷偷的瞟了眼韩江的脸，“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不怕。” “什么怕不怕的，那可真的会死了啊，死了什么就没有了，以后你……” 韩江大大咧咧说着，说着说着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虽说芽衣比较擅长照顾他人，平时也会照顾大家什么的，可今天的芽衣……韩江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已经不像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关心照顾了，这就像……就像…… 芽衣把碗里仅剩的粥舀到了勺里递向韩江的嘴角，少女独有的倾向扑面而来让韩江有点口干舌燥。 “如果，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以后……” 温婉的性格让芽衣说不出太直白的话，她的话语停了下来，然后说着自己的缺点。 “我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女孩，擅长的大概只有照顾人和料理了，遇到一些影响较大的事情我自己做不了选择，所以……所以我希望将来的事情……请多多指教。” 韩江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让他耳根子都有些发烫。 不管是谁，面对一个漂亮温柔几乎没有缺点的女孩近乎告白的话恐怕都会显得不知所措。 平和里玩的好那归玩的好，可这种问题可是非常严肃的话题，韩江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才好。 芽衣明亮的眼睛看着韩江，期待他的回答。 “咔……” 病房的门把手被掰了下去，手忙脚乱之下，芽衣直接把勺子塞进了韩江的嘴里，最后一勺的粥有少量撒在了白色的被子上面，粥碗也被丢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姬子从门口进来后，看到芽衣在一边正襟危坐，韩江手中拿着勺子在寻找放的地方，桌子上的碗还没有停稳当还在摇摇晃晃，但没有掉在地面的危险。 “姬子老师。”找不到放勺子的地方，韩江索性拿在手中，“你怎么来了？” “呵。”姬子笑着走了进来，“医生说你大概今天会醒来，所以我就过来了，找你复盘一下长空市发生的事情，顺便做一下你和那个怪物对战时的各种数据。” “身体好些了吗？” 姬子觉得韩江一觉醒来就要办正事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了，于是补充了一句关心的话。 “还好，还好，现在下地没有太大的问题。”韩江身子偏了过去，把勺子丢进了碗里。 “你就看到了姬子老师啊，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死在那个城市里呢，你要是死了，我以后还怎么回我的家乡，也太不负责了吧？” 这个时候，赤鸢之翼晃晃悠悠从门外飞了进来。 “嘿。”韩江摸着脑袋傻笑，“下次注意，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本来这些对话没什么毛病，但赤鸢之翼的小眉毛皱了起来。 如果是平时的韩江，回答一定是“你说我会死？怎么可能？”“就是宇宙爆炸了，我都没事。”“能弄死我的人，连他祖宗都在娘胎里呢。”之类比较狂妄的话。 细心的武装人偶发现了一丝不对，目光渐渐转移到芽衣身上，发现芽衣的脖颈白里透着红，晶莹的耳廓也有点泛红。 嗯……用检查仪看一看。 “呀！” 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赤鸢之翼调整了下眼睛部位的数据，怪叫了一声跳在了病床上开始仔细端茶芽衣。 “芽衣你怎么了？”赤鸢之翼有些担心问道。 “嗯？”姬子不明白的看向赤鸢之翼问道：“芽衣怎么了，难道身体里有暗伤？回来那天检查不是没有问题吗？” 赤鸢之翼为了看清楚芽衣全身后退了两步，嘴里开始念叨：“芽衣，你的情况有些复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一说韩江和姬子包括芽衣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韩江开口问道：“快说啊，怎么了？” 按道理说，赤鸢之翼是一个专职战斗爱好科研的武装人偶，医疗什么的，它才接触人类不到三年时间，靠她是不行的。 现在连她都看出不对劲，岂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嗯。”赤鸢之翼郑重点头说：“我觉得还是看一下医生比较好一点，我只能看到表面数据而已。” “让你说就说，你磨蹭个什么！” 韩江不满意责怪了一句。 “芽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赤鸢之翼面色沉重说：“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身体的温度正常，但脸部和脖子的部位温度比身体温度要高一些，心跳比平时快了20~30次，我和姬子阿姐来的时候你的眼神有些涣散，总是往韩江的位置瞟，我怀疑可能是伤到什么地方了。” 说完赤鸢之翼沉默了下来，严肃说：“这种情况是我第一次在人类身上观察到的，根据圣芙蕾雅核心资料库的各种人类病例记载中没有找到任何一项相同病例。” 她的双手抓住了芽衣的左手安慰道：“芽衣，你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这个病状特殊到足以用你的名字来命名，所以我会把科研这一块放下，把血之拥抱叫上，我们两个还有圣芙蕾雅的所有医生共同研究你这个病的成因，只要能治疗的好，到时候我也应该会名垂千史吧？” “咳咳，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赤鸢之翼挥挥手，“总之这些原因会眼中影响战斗，战场上不能有一丝的疏忽，虽然不会严重到影响你的生命，但我也要找到治疗的方法，芽衣……你也要积极配合治疗。” 赤鸢之翼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说出来，屋里三人起先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较好。 姬子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理论知识”无数的姬子当然清除这是什么病症了，能被记载进入所谓“病例”中那就离谱了。 “哈哈哈！”姬子狂笑了起来，不断拍着自己的大腿根本停不下来。 随后芽衣的耳根都红了起来，从韩江手中夺过勺子，胡乱拿上了粥碗和保温箱就跑了出去。 “马上到吃完饭的时间了，我回去给大家做饭！” 芽衣夺门而出，姬子狂笑不止，韩江不好意思说话，坐在他腿上的赤鸢之翼呆若木鸡。 这是……不配合治疗吗？ “阿姐，芽衣她……”作为一个重情重义的武装人偶，赤鸢之翼苦着脸对姬子说：“芽衣不配合观察，还怎么去找她身上的病因，今天早上她还不是这样的，现在……” 现在才中午啊，怎么就去准备晚饭了呢？ “好了，好了……”姬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晃了晃，“芽衣没事，她的病我知道，你不用多管。” 听了姬子的话，赤鸢之翼眼神里满是崇拜。 这个暴躁的老师居然知道核心数据库中不保存的病例，以前还以为她只能能打一点，脾气大一点，原来也有深藏不露的本事啊，赤鸢之翼叫阿姐时的表情更加真诚了。 “啧啧啧啧。”姬子一边摇头，一边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韩江，“挺有本事的啊~” “我没有，别瞎说，不是我！” “嗯？”姬子眉眼一横，“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对芽衣的这份感情。” 韩江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 “你不会？” “不是，不会随随便便的，相信我！”韩江拍着胸口保证。 “这样还不错。”姬子也没让韩江搞什么发誓什么的，她什么世面没见过，大抵看上一眼就能清清楚楚。 像韩江这种，有贼心没贼胆儿，晾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不过这小子真厉害啊，和琪亚娜不清不楚的，真搞不懂芽衣什么时候看上这小子了。 想着想着姬子就笑了起来，看自己手底下的学生谈恋爱还是挺有意思的。 尤其刚才芽衣那慌张的样子，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姬子的笑声“库库库”了起来，且越来越放弃，纵使韩江再怎么不满，他也不敢说出个不字来。 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笑容满面的姬子变得冷若冰霜，对韩江说道：“少废话，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私下去处理，我不想参合，以后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看着就烦！” “现在开始，复盘战斗，评估怪物战斗力和其他能力！” 呆滞的韩江点头，心想这就是女人吗，反复无常，还好芽衣她们没这种脾气和习惯。 虽然不知道姬子在生什么气，乖乖听话准没错。 看着姬子的转变，赤鸢之翼也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个字，配合工作。 本来姬子心情还不错，可笑着笑着就想到了自己。 都马上30岁生日了，还没有男朋友。 超级都市的建设计划，难民疏散和集中的工作，极东支部各项资源统筹……问题太多了，都怪德丽莎。 她就不知道自己还没找男朋友吗，还给自己这么多任务。 自己在极东支部任劳任怨也就罢了，区区韩江都敢嘲笑自己，在老师面前秀来秀去，秀个毛啊！ 好在进入工作之后，姬子就把怨气抛在了脑后。 当时那个怪物出现时的空间数据非常庞大，造成的变化即便是核心计算机还有赤鸢之翼在，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统筹分类的。 更别说那些奇异的变化，超出现有科学知识的范围，都需要放进计算当中。 这让逆熵还有极东支部的人都意识到，除了崩坏、律者之外，将来很有可能会与这种怪物战斗，不得不防。 忙起来后三人就忘记了时间，工作量巨大一直忙到了晚上。 期间莉莉丝和凛她们得知韩江醒来，都带着东西过来探望，被姬子以工作的理由赶了出去，只是一直不见琪亚娜的身影。 韩江抽空问了赤鸢之翼一句，她说琪亚娜身体没事，就是这几天变得奇奇怪怪的，老是发呆。 明明身体状况都很好，休息就行，她还老往医院跑。 今天就没找到人影，还以为在医院，没想到没有碰到，只在病房里看到了芽衣。 既然琪亚娜身体没事，韩江也就松了口气。 她们没事就好，看样子琪亚娜彻底掌握了空之律者的力量，芽衣也掌握了雷之律者的能力，极东支部的整体力量暴增，可喜可贺！ “姬子老师，忙完了吗，我这边做了吃的，趁热吃。” 晚上八点多芽衣准时送来晚饭，琪亚娜帮着拿东西过来看了一眼，看韩江的眼神有些复杂，开心中包含着怨恨，好几次欲言又止。 单纯的少女有了自己的心思，已经学会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在肚子里不说出来了。 虽然这一切都被姬子看的明明白白，但也经不住感慨，小女孩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姬子老师，这是你的。”芽衣递上饭盒。 韩江接过后面的那盒，隔着饭盒闻了闻，食指大动，道：“真香。” 芽衣把手掩在嘴巴，靠近韩江小声说道：“这个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保温盒里还有骨头汤，待会儿吃完我倒给你。” 琪亚娜来了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姬子也说了一句工作明天继续，拿着饭盒离开了，不能打扰少男少女们的交流。 至于琪亚娜……姬子也没办法去帮，感情这种事情需要自己争取，外人可帮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