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契约（上）
西斯特姆用触手轻轻触碰了下头顶的冰蓝色圆环，他望向了周围的皑皑白雪。 这里在几天前还是一片绿色，只是初秋的时节，但是现在…… 西斯特姆想起曾经的那场暴雨，暴雨后一片狼藉森林逐渐恢复生气；想起了森林中的每天编织蛛网的蜘蛛；想起了那些即使被他抢夺，还辛勤进行越冬准备的蚂蚁；还有他的老朋友褐色史莱姆，被他坑的迟迟不能分裂繁殖，最后被蚁群淹没彻底死掉了。 他还想起了被老德鲁伊的陷阱杀死的无数蝗虫…… 在这片森林中，生存与将血脉传承下去，其实并不容易。 “你知道蚂蚱吗？” 沉默了一会儿，西斯特姆向冰之精灵奈莉丝说道，他决定将自己不是什么冰霜血脉的生命的实情告知对方。 西斯特姆感觉冰蓝色的圆环正在打量着他，虽然圆环没有眼睛，但西斯特姆还是感觉到了冰之精灵的目光。 冰之精灵打量了西斯特姆的身体许久，对西斯特姆的问题进行了回答：“有很多不同长短很柔软的足肢，是一种模样很奇怪的生命。” 西斯特姆露出了古怪的神情，这只冰之精灵显然不知道什么是蚂蚱。 西斯特姆向奈莉丝道：“我确实是蚂蚱，但普通的蚂蚱并不是我这样的。” 西斯特姆说完便向奈莉丝发送精神讯息，这一次西斯特姆没有传递话语，而是向奈莉丝发送了一段影像，是普通蚂蚱的生活的样子。 “很神奇的精神能力，不仅可以用来交流，竟然还能传递影像。” 奈莉丝没有回应西斯特姆的精神讯息，反而对西斯特姆的【心灵传输】发出了感叹，没过多久，她就利用[精神连接]给西斯特姆也传递出了一段影像。 影像中有着一头近三米高的白色巨熊，这头巨熊有着一双如同冰晶一般的眼睛，在冰雪覆盖的森林中不时的行走、奔跑…… 西斯特姆发现影像中巨熊眼睛发出的蓝色光芒与他头顶的蓝色光圈似乎是一种差不多的东西。 如果西斯特姆猜测没错的话，这头白熊应该就是奈莉丝的前任契约者。 但是为什么巨熊拥有的是一对冒蓝光的眼睛，而他却是头上顶着一个蓝色光圈呢？ 西斯特姆晃了晃脑袋，他不是要与奈莉丝讨论这些东西，而是要告知奈莉丝他根本不是拥有冰霜之血的生灵。 他没有冰霜之血的事情是瞒不住的，西斯特姆决定提前告知对方，以免未来产生一些他无法预料的麻烦。 西斯特姆解释道：“蚂蚱这种昆虫，根本就不具备冰霜之血，它们非常畏惧严冬的冰冷，而我只是意外获得了冰霜的力量，你应该是选错了对象。” 冰之精灵再次用她的独特目光对西斯特姆的身体进行扫视。 没过多久，奈莉丝向西斯特姆传递精神讯息道：“我没有选错对象，不是每个生灵生来就会拥有冰霜之血的。” “你是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拥有冰霜之血的生命？” “嗯。” “这样啊……” 西斯特姆沉默了下来。 不过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西斯特姆就继续道：“奈莉丝？” “嗯。” “你不觉得我头上的蓝色光圈样子很奇怪吗？” “不觉得。” “哦……可是我觉得很奇怪，能将这个蓝色的光圈变成其他的样子吗？” “我无法做到，与不同的生命进行契约，冰之精灵就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变成各不相同的样子，并且一旦形成就不会改变。” “真的不能改变成其他的样子吗？” “不能。” “……好吧，那你给我讲讲契约吧，还有这里，你似乎提到了这里叫利尔特森林……” …… …… 冰之精灵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沉睡，但她依然懂得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这些知识与常识是西斯特姆最为缺少的东西。 从冰之精灵的精神讯息中，西斯特姆更清晰的了解了这世界的力量体系。 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生命都是凡物，例如陆地上的动物与植物，水中的鱼类与贝壳，还有大多数的智慧种族，他们生下来基本就都是凡物。 但是凡物也有掌握魔幻力量的可能性，有可能觉醒先祖遗传的血脉，有可能获得特殊传承，又或者达到凡物的极限得到世界的赐予。 如果是人类、精灵那些智慧种族，还可以通过学习进一步掌握魔幻的力量。 当凡物掌握的魔幻力量达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进阶为魔幻生命，拥有种种凡物无法理解的能力。 冰之精灵奈莉丝就是一种魔幻生命，不过她不是由凡物进阶而成的魔幻生命，而是生来就是如此。 除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奈莉丝拥有的知识大多数与冰雪有关。 她向西斯特姆说出了已经沉睡的凛冬之神的故事，还有继承了凛冬意志的冰川之主奥拉，那头冰霜巨龙。 据奈莉丝的说法，利尔特森林几千年来一直被冰雪覆盖，但是最近几百年突然冰雪消融，成为四季分明的气候。 似乎是因为冰川之主奥拉的突然失踪有关，但那时她突然陷入沉睡，具体的情况也不得而知。 奈莉丝也说出导致她苏醒的原因，正是冰川之主奥拉的归来。 不过奈莉丝与冰川之主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联，她并没有说出冰霜之主更多的东西，除了知道那头冰龙叫奥拉以及一些故事外，她也和西斯特姆一样，不知道冰川之主的真名。 而所谓的与冰之精灵的契约，说白了其实就是冰之精灵与含有冰霜血脉的生物相互之间的一种共生手段。 冰之精灵为拥有冰霜力量的生命提供保护它们的力量，而含有冰霜之血的生命也会为冰之精灵提供她们必须的精神力以及血脉中逸散出的冰冷气息。 如果冰之精灵长时间没有寻找到契约者，她们就会进入沉睡，时间久了甚至会因此而死亡。 西斯特姆并没有发现这个契约有什么不妥之处，他的[直觉]也没有给他带来不安的感觉。 除了头顶出现一个光环，样子有些别扭之外，西斯特姆其实可以接受。 据奈莉丝对于契约的描述，契约的确立大概要持续小半天的时间。 而关于西斯特姆因为契约会获得什么样的力量，除了一定与霜寒有关，奈莉丝她也不是很清楚。 按照奈莉丝抽象的说法，他契约之后获得的力量有可能是剑，有可能是盾，可能是利爪，又或是羽翼，每一只冰之精灵签订契约之后产生的力量都不会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