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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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凌九霄歪打正着，他跟司马无望在世人眼里，恐怕也会成为莫名其妙消失的供奉之二。 真是细思极恐。 段逊倒是替玄妙说句了公道话：“玄妙借正义盟获取信仰之力，行为虽说可耻，但却也情有可原。 他一生争强好胜，自然比谁都想成为天下第一。 此外，但凡武者，谁不想成为超品以上大能？ 超品大能，不但意味着能自已掌控自已的命运，还意味着寿元的大幅增加。 总体而言，玄妙在江湖的风评，正面多于负面。” 灵远虽不识得玄妙，但对段逊这番中肯之言，也是暗自点头。 其余人等，皆是一脸的赞同。 …… 凌九霄并不识得玄妙，在神榜更新之前甚至从未听过此人，之所以谩骂于他，只是恨屋及乌而已。 当然，也有恨他跟自已争抢信仰之力的因素在内。 见无人附和，当即识趣翻篇：“对了，超品之上是否还有等级？如果有，都有哪些等级？”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话题，他们无法回答。 因为，他们也不知晓，总不能信口雌黄吧？ 最后，还是见识广博的灵远给出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超品之上肯定还有等级！如果超品就是武道之巅，何来超品才算真正踏足武道之说？” 李克远点头道：“这个说法老夫也有所耳闻。” 段逊也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至于胡益明、白高峰和吴树学，却像三名小学生一样，对大学生讨论的话题似懂非懂。 以他们的武功等级，当然不知道超品之上的存在。 …… 灵远拈须而谈：“至于超品之上都有哪些等级，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老朽也曾问过李国主，他亦不知。” 段逊闻之，略显惊讶：“连李国主这个天下第一高手都不知道？看来，这个答案还得小凌自已来接晓呐。” 见众人迟迟不谈正事，白高峰心下暗急。 他虽说素来淡定，但奈何他现在是江汐武林盟的头儿。别说江汐武林盟关系着他的武道和寿元了，就凭凌九霄对他的信任，就凭江汐武林界对他的拥戴，也不能把好端端的庆典大会给搞砸啊？ 不动声色地给众人敬了一杯酒后，白高峰终于忍不住转入正题：“各位老哥，武道之事咱们可以日后慢慢讨论，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正义盟在庆典大会上生事。” …… 众人一听，再次陷入沉默。 脸上，皆是一副无可奈何之色。 此事，他们已经讨论了五日，结论是：在李朝歌不与会的情况下，此难题无解。 因为，无人是玄妙之敌。 虽说凌九霄给了他们意外惊喜，非但触摸到了道之规则门槛，而且还是五道之多…只可惜，他感悟都是小道，而且当下还不能转化为战力。 因此，初入一品的凌九霄，绝非玄妙之敌。 这点，从神榜排名即可知一二。 百机门自创建各大榜单以来，还从未出过差错。 也即是说，凌九霄如今的战力，还敌不过分居第六、第七位的沈千行和段逊，更遑论第二位的玄妙了。 …… 众人的沉默如水，被凌九霄一句话击起千层浪：“阻止？为什么要阻止？ 无论敌我，无论亲疏远近，无论怀着什么目的…只要前来参加庆典大会，那就是咱们的客人。 不过，虽说贵客恶客都是客，但咱们身为颇有些知名度的主人，当然得慧眼识好歹、接待有区别。 若是诚心庆祝，那咱就好酒好菜相待。 若要搞事，只管放马过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一力接着。 我凌霄盟惧过谁来？” …… 这番话说得豪气千云，颇有傲视群雄之姿。 白高峰虽也被凌九霄的豪气所感染，但表现得仍很理智：“两盟真正对垒，正义盟自非我凌霄盟之敌。可是人家主帅亲至，而我方大将未临，如何应对？” “计将安出？” “此题何解？” 段逊、李克远也纷纷出声附和。 灵魂三问。 其余三人则是双目炯炯地瞧着凌九霄。 他们知道，凌九霄向来足智多谋，他既敢如此说，胸中必已有应对之策。 如果连他都无计可施，那此关怕是过不去了。 …… 见众人瞧自已的眼神中，既有期盼，也有焦虑，凌九霄心情不由大好：凌霄盟的凝聚力，比自已想像的要好；自已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也比我想像的要重。 好现象！ 先是老怀大慰地干掉一杯药王酒，凌九霄方才开口。他不答反问，而且一开口也是三连问。 凌九霄第一问：“正义盟的成员，除了六大门派之外，还有什么厉害的势力没有？” 白高峰：“没有，就连入品散修也鲜有投奔者。” 其余五人皆是点头赞同。 显然，他们六人早就信息共享。 …… 凌九霄微微一笑：“嗯，和我预想的情况一样！ 但凡有点脑子、有点实力的势力和散修，谁会弃凌霄盟而择正义盟？ 正义盟是会酿造药王酒？ 是能够炼制仙级丹？ 还是能够批量炼制各种天级以下丹药？ 是生意遍布天下？ 还是神秘杀手满天飞？ 或者说，正义盟的实力比我凌霄盟强？ 凌霄盟总部虽远在大渊皇城，但麾下六大势力不是分布大衍各处么？聚贤山庄不但有药王酒，还广招天下良才。但凡有心择主者，‘聚贤’二字又怎会视而不见？ 就算六大势力他们够不上，不是还有宁泉王家和映月湖杨掌柜可以投靠么？” 凌九霄此言虽略显自傲，但却是实情。 众人皆是点头认同。 …… 凌霄盟第二问：“除了正义盟会对我们不利之力，还有其他可疑形迹没有？” 白高峰：“目前并无发现。” “富城五大家族、鬼域宗、岳友群都毫无动静？” “并无。” 凌霄盟第三问：“凌霄盟麾下其余四大势力的祝贺嘉宾到了没有？是不是都有高手到来？” 仍是白高峰作答：“正在前来的路上，目测五日之内皆可到达，每家都由一名一品大圆满带队。” ……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凌九霄前世熟读兵书三大本，自然深谙其道。 了解敌情我情之后，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始排兵布阵：“天地道，请灵远前辈负责主盯；日月神宗，请李克远楼主负责主盯；神王峰，请段逊岳父负责主盯；怒天狂剑门，请胡益明老哥负责主盯。 我师父吴树学与即将到来的四大势力带队者一道，负责盯着除凌霄盟、正义盟之外的来宾，并负责处理除正义盟以外的突发情况。 按既定计划，庆典大会仍由我主持。 至于白高峰老哥，只管专心发表获奖感言就好。” …… 白高峰面露疑惑：“获奖感言？” 凌九霄鸡贼地嘿嘿一笑：“江汐武林盟盟主之位何等威风？你被这么大一块蛋糕幸运砸中，心情难道不激动？难道不该发表一番感言？” 白高峰宛如吞入一只苍蝇般难受：“可不可以在庆典大会上当众大哭一场？” “不可以！” “可是我难受，想哭。” 段逊开口打断这对忘年交当众打情骂俏：“言归正传！正义盟共有六大门派，凌小子是不是算漏了一家？还有一家瑶台玉池阁呢，谁来主盯？” “瑶台玉池阁无须主盯。” “为何？” “她们最多只是摇旗呐喊，不会出手。” “何也？” “两个原因：一是我当初在地狱村对她们有恩，她们当是不会跟我为敌；二是瑶台玉池阁跟大光明寺早就貌合神离，加入正义盟不过是无奈之举。” “瑶台玉池阁不出手，难道不怕玄妙降罪？” “玄妙如果还想维持正义盟的名声，就不敢对瑶台玉池阁出手!” “此话怎讲？” …… 凌九霄深吸一口气，开始自已长篇大论—— “其一，瑶台玉池阁皆是女流，而且素有侠名。玄妙既然想要树立伟岸形象，又怎会欺负一介女流？她们再有侠名，那也是女流之辈。 其二，瑶台玉池阁向来与世无争，在六大门派中属于人缘最好的存在。 降罪瑶台玉池阁，玄妙得不偿失。 若非六大门派素来一体，若不是想让正义盟尽快竖起武林正道第一势力这杆大旗，恐怕玄妙都不会招纳瑶台玉池阁。 论组建方式，正义盟跟我凌霄盟大体相同。 不同的是，我在江汐武林盟、聚贤山庄、血衣楼、药王阁、大渊皇室都呆过一段时间。既属于这些势力，又不单独属于任何一家势力。 而他玄妙却是出身大光明寺。 这就让正义盟这枚本就是强扭而成的瓜，更容易心生猜忌，更容易离心离德。 既如此，正义盟为何要模仿凌霄盟的组建模式？ 因为这种组建方式最容易被人接受，也最容易发展壮大。正义盟的成立，说得好听点是同盟，说得难听点，其实是吞并。 自古以来，吞并都是最快的发展方式。 无论国战，还是商战，都是如此！” …… 胡益明插话道：“即便如此，那也不可不防，人心难测啊！嗯，胡某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敌人。” 不愧是忘年交，思维跟凌九霄颇多相似之处。 “胡老哥所虑极是，那就让大宁皇室的带队之人主盯瑶台玉池阁吧。” 白高峰道：“五位夫人不需要派人保护？” “感谢白老哥提醒！让大渊皇室来贺之宾跟她们在一起吧。嗯，就以保护九公主之名。” …… 这一番安排下来，几乎已没有什么漏洞。 但六人依然眉头紧琐。 凌九霄的安排虽很有针对性，也颇为合理，但对方的关键人物玄妙仍是无人‘关照’啊？他们所焦虑的对象不就是玄妙么？难道他要独自应对玄妙？ 段逊问出了众人所想：“你要独自对付玄妙？” 凌九霄点点头：“正是如此！并非小子狂妄，而是想借跟玄妙交手之机，多感悟一些道之规则。 各位尽管放心，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被打脸而已。 据我推测，正义盟此次前来不外乎两个目的—— 其一，探察虚实。 世人只知道我凌霄盟非常强大，但战斗力和凝聚力到底如何？ 无人知晓。” …… 凌九霄一口喝掉碗中酒，续道：“正义盟欲跟凌霄盟争锋，自然要做到心中有数。江汐武林盟庆典之日，正是其探察我方虚实的大好机会。 但凡庆典，不是都有助兴节目么？ 以武会友，不正是助兴的必备节目么？ 以切磋之名，行探察之实。 错过这个机会，正义盟如何敢跟我开战？ 是以，慑于李国主和凌霄盟的威慑力，以玄妙为首的正义盟是不敢对我等下狠手的。” …… 段逊点点头：“正义盟的第一个目的分析得很有道理，跟咱们六人之前分析的不谋而合！其二呢？” 凌九霄微哂道：“其二，刷存在感。 干吗要刷存在感？ 当然是为了信仰之力。 获得信仰之力，有三个步骤： 第一步是扩大知名度，也就是获取粉丝。 第二步是将自已的伟岸形象深植粉丝心中，最好成为永恒。 这一步也就是俗称的洗脑。 为何要洗脑？ 因为这样更容易将普粉转化为铁粉。 而铁粉，才能源源不断地贡献信仰之力。 第三步则是扩大铁粉的数量。 玄妙携神榜第二名之威，以雷霆之势创建正义盟，一举成为武林正道的第一势力，势必收获了不少粉丝。 不得不说，玄妙这一步走得非常成功。 ‘画中饼’ ‘铁拳头’，利诱加威逼，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一盟之主，就成了武林正道的代表，就收获了大量粉丝。” …… 见凌九霄住口倒酒，段逊接着分析道：“尝到甜头后，玄妙携正义盟新创之威，在江汐武林盟建盟庆典大会上强势挑战凌霄盟。 若胜，正义盟势必名气大增。 虽说切磋获胜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代表正义盟就力压凌霄盟成了天下第一势力，但天下第二大势力的名号，天下唯一能与凌霄盟争锋的势力这个名头，定然会花落其家。如此，玄妙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若败，正义盟仍然可以刷一波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