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能泯灭的人性
刘志立将所有人都捆在地城之心旁，认为这样能让简祈来彻底吸收产生的负面情绪，不会有浪费。 他邀请马丁加入了一个游戏，在所有男性面前强上他们的女朋友，甚至还把何畅拱手送给了马丁。 看着一个恶心的胖子在自己女朋友身上挺动，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爆发出极强的负面情绪，让简祈来体内的魔能飞速飙升。 马丁这个非洲裔的法国人对东方女性也很有兴趣，而且他表演的时候，视觉冲击比刘志立更强烈。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再往后的两天时间里，四男四女被马丁和刘志立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自己会受到如此可怕的折磨。 到了后来他们一心只想求死，哪怕瞬间死去都要比承受两人的折磨幸福百倍。 简祈来的眼瞳变成了灰色，除了吃带进来背包里的食物，就是默默坐着不发一言。在这两天时间里，他尝试过拯救这些人，也尝试过帮助这些人求死，然而都失败了。 到底谁才是魔王？ 站在人类的立场上，简祈来不愿意承认马丁和刘志立的人类身份。这两个人可以是地狱里的恶魔，可以是任何世间最邪恶存在的化身。却绝不可能是人类，人类这两个字与他们放在一起，是对人类莫大的侮辱。 可要是站在更高的角度，简祈来又悲哀地发现，人类历史上丧心病狂的变态难道还少吗？ 人心永远是最可怕的东西，当它脱离了最基本的道德准则，成为脱缰的野马，就会让人变成马丁，变成刘志立，变成最邪恶最卑劣的生物。 简祈来死过一次，得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心脏。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有人类的情感和道德，始终都还是以人类自居。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不会放过马丁和刘志立这两人。要让这两个披着人类外皮的邪恶生物，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事实上，若简祈来没有经历这些，只是拥有了魔王的身份，顺风顺水建设出自己的地城。说不定他慢慢会失去对人类身份的认同，忽视掉人性的部分。 就像人类从不会把猪和羊当成同类，也不会因为宰杀它们，烹食它们而感到难过或恶心。因为不同物种间没有认同感，这是自然规律。 可现在的简祈来，怕是再也难以忘却自己人类的身份，就算以后作为魔王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始终会被人类的道德准则所影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丁和刘志立还算是做了件好事。 被刘志立骗进地城的八个人相继死亡，对他们来说，死亡真可以说是最好的解脱。 而对马丁和刘志立来说，失去了折磨的对象，却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就这么八个人，为简祈来贡献了60个单位的魔能。 马丁放火烧死大半栋公寓的人，得到的魔能也就比这数字多了一点点。由此可见这八个人承受的折磨，要比烧死严重得多。 获得足够的魔能，简祈来继续建设孵化室，在努力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将孵化室建设完成。 孵化室的水槽很神奇，里面不断涌出可直接饮用的清水，就连制造者简祈来也不知道这些清水从哪里来的。 而网状的饲育房里，也慢慢出现了乳白色的软体生物，它们长大后就像是在地面蠕动的棉花糖，有些还能在半空中短暂漂浮。 这种生物没有感觉器官，虽然会蠕动或漂浮，但大多时候还是静静趴在那里。 从脑中的信息可以得知，这种乳白色的软体生物就是浮孢，口感非常好的一种美食。 简祈来尝试着扯了一小块下来，好奇地在手中抛了抛，浮孢像是没有重力一样在半空中悬浮。抓在手上的时候又能有明显的质感，捏一捏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软。 马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简祈来刚打算回答，却忽然愣住了。按道理来说，资深审判者都应该知道浮孢的作用，圣裁所不可能对魔王地城如此缺乏研究。 可马丁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他不了解浮孢，说不定是学习的时候开了小差，或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琐碎的小常识上。 马丁看简祈来发愣，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发呆？” 简祈来掩饰道：“我刚才脑中有些关于地底之门的信息涌了出来，所以在思考。这种东西叫浮孢，是给地底生物准备的食物。” 刘志立非常好奇，也扯了一块问道：“这玩意是食物？好吃吗？” 简祈来哼道：“给魔物吃的，你觉得会好吃吗？” 刘志立想了想，把浮孢又扔回了孵化室，拍着手道：“肯定不好吃，饲料有什么好吃的。” 当知道这些东西是地底生物的食物，马丁就没有任何兴趣了。他的兴趣更多是在地底之门上，只要能将这个关键性的建筑完成，他的计划基本就算是成功了。 马丁问道：“现在已经可以建设地底之门了吗？” 简祈来摊手道：“又用光魔能了。而且地底之门的信息还不完全，估计要等魔能总量达到一定数值，才可能会开启完整的信息。” 马丁看向刘志立道：“那还等什么，继续找寻猎物吧！” 刘志立刚出去过一趟，发现外面乱哄哄在搜山，便又溜了回来。警察是寻找失踪的何畅、周鹏等人，他们发现不了魔法门，只能在山上瞎转悠。 刘志立搓手道：“外面全是警察，我们现在出去不太安全。” 马丁皱眉道：“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本地警方的效率这么高吗？” 刘志立早就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对警方办案的手段也深入研究过，想知道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犯案而不被发现。 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难度很大，只要真做了大案，基本是逃不掉的。就算是短时间内不被发现，想要完全脱身也难如登天。 他把情况给马丁解释了一下。这年头满大街都是摄像头，手机也有定位，加上八个人失踪，实在不算是小事，上级的压力很大，办案民警会全力以赴，自然很容易就能发现线索。 得知人是在宁秀山里失踪，不把这山翻个底朝天，怎么能交的了差。民警是想着赶紧破案交差，上面的领导可是真的急，万一这八个人失踪的案子没破，自己的顶上乌纱都得摘掉。 重压之下，就算是没找到人，也不可能就这么收队，大家还等在山里耗着。 马丁很不满意：“那我们就只能等？” 刘志立点头道：“先等等吧，您不是说动静不能闹得太大吗？” 从何畅等八人那里缴获的两个登山包里有很多食物和饮水，这两日大概吃掉了半包，储备依旧充足。 马丁命令小鬼挖个洞，把八个人的尸体埋起来。 考虑到地城还会继续发展，简祈来让小鬼尽量把洞挖得远一些。这启发了马丁，让他想出一个解决目前麻烦的更好办法。 小鬼不断挖掘，就像是当初抱着地城之心逃走时一样，挖出了超长的地底通道。 通道一直挖到了城西的古琴镇，马丁和刘志立趁晚上将八人的尸体丢在镇旁水沟，又找机会抓了几人进入地城。 这么一来就大大出乎了警方的预料，当八人尸体被发现后，看似严密的排查体系崩溃了。为什么这八个人的尸体会跑到城市另一头的古琴镇呢？刑侦的警员变成无头苍蝇，只能在全城瞎转，找不到任何头绪。 而地城里，折磨还在继续。 新受害者的惨叫充斥着整个地城，让这里越来越像是地狱。马丁和刘志立是行刑者，他们还让小鬼一起下手，厌倦的时候就让小鬼一点一点啃食受害者的身体。 简祈来终于不用守在边上亲眼目睹惨剧发生，他开始了地底之门的建设工作。为提升进度，马丁让他抓紧一切时间动手，反正在符文领域上产生的负面情绪，都可以转化为他的魔能。 地底之门的形象非常宏伟，有点像是缩小版的凯旋门。立柱上雕绘着奇怪的图案和文字，有些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生物，有些则像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群星或爆炸图景。 简祈来能够完全实现脑中的信息，每一下手势的划动都极为精确，地底之门的建设难度非同小可，要换任何其他人来做，都绝不可能如此顺利。 也只有魔王的传承，才能把如此繁复精密的魔法完全移入简祈来的脑中，让他实现有若神迹的操作。 这次建设花了近十天，简祈来除吃喝睡觉，其他时间都在不知疲倦地工作。 而马丁和刘志立也没闲着，他们靠小鬼到处挖掘的出入口，在新宁市周围到处作案，不断带来新的受害者，为简祈来提供魔能。 失踪人口如此众多，案件如此复杂，也终于是引起了人类社会的巨大恐慌。新宁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少市民都携家带口离开避难。 政府的处理来得很快。先是在舆情上进行布控，消除恐慌情绪，删去大量反应事实的帖子。同时从正面做出回应，声称大量人口失踪的信息是以讹传讹，只是部分网民造谣哗众取宠。警方将会采取措施，对影响恶劣的造谣者绝不姑息。 而事实上，在这个回应发出的一天前，就有一明一暗两个工作组进驻新宁，对马丁和刘志立布下了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