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剑意雏形
莫飞在平阳城唯一认识的就是郝命，而郝命的父亲郝强又是平阳城第一剑修，在平阳城的声望，比城主还要高，所以，郝府成了莫飞求援的最佳选择。 如果不是郝强对城主之位没兴趣，即便现任城主源自飞升家族，估计也得让位。 而实际上，平阳城很多命令发布，事先都有征求过郝家的意见，郝强虽无城主之名，却有城主之实。 走街串巷，很快就是半个时辰过去，莫飞多次询问路人，终于来到郝府大门前。 “厉害啊，看门的都是修士！” 莫飞一路走来，也听到了很多路人议论，对郝府的强大印象不断加深，知道很多人都想学习郝家的惊鸿步法，甚至甘愿在郝府做一个护卫。 不过真的看到，还是有点吃惊，毕竟在剑心世界，修士的数量不多，也意味着地位很高，如果不是对实力有真正的追求，根本不需如此委屈自己。 不过，这倒是莫飞误会了，实际上能在郝家担任护卫，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郝家和其他城的强者也有往来，即便在周围百城，郝家也是说得上号的家族，甚至超过一些没落的飞升家族。 能在这里有个职务，哪怕只是护卫，也是一种荣耀。 如果郝家愿意支援，那冬源城的危机，一定可以解除！ 莫飞整理了一下衣容，走上前去。 “两位大哥，我是冬源城莫飞，有事求见你们家少爷，可否通秉一声？”莫飞抱拳道。 “你叫莫飞？”左边那位清阶护卫眼睛一亮，“听说冬源城有位青年剑客也叫莫飞，一年来接受了上百场挑战，有冬源城第一剑客之称，难道就是你？” 莫飞笑道：“正是在下。” “真的是您？”两个护卫神色一震，目光一下恭敬了许多，实力强的人，在哪都能受人尊敬。 还是左边那个护卫道：“莫大人，不瞒您说，郝少爷有事出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您今日来此，可是为了冬源城兽潮之事？” “正是，你们也听说了？” 护卫道：“这个自然，除了这个，您和郝少爷交换功法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您既为兽潮而来，不如直接去找老爷吧，老爷正好在府里。” “也好，那麻烦你们带个路吧。”莫飞原本想先找郝命搭话，既然不在，那就只好直接见郝强了。 郝强是在周围百城都排得上号的强者，也不知他性格如何，好不好说话，莫飞眉头皱起。 “希望能成功吧。” 莫飞深吸了口气，然后在一个护卫的带领下进入郝府，穿过几道走廊、几处院落后，来到了中堂。 “莫大人，您在这里稍坐一会，我帮您去叫老爷。” “嗯，有劳了。” “不客气。” 护卫离开后，莫飞就安静地在位子上等。 片刻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一开始很轻，如轻风拂过树叶，让人心神一动。 渐渐响起来，如石子擦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不知不觉间，莫飞就陷入了这道脚步声蕴含的节奏里，呼吸也受到影响，他的脸色开始发生 变化。 “怎么回事？” 当声音继续增大，如雨水打在窗户上时，莫飞的手一下按在了胸口上，因为他的心跳正被脚步声带动着，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再到后来，只有脚步声先响起，莫飞的心脏才会随之跳动，脚步声一停歇，他的心脏就随之静止。 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失去控制，他的一切，也逐渐落入别人掌控之中。 也在这时，脚步声突然一重，一步落下，就像有一把利剑飞来，从莫飞的胸膛穿过去。 “嘶——” 莫飞吸了口冷气，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身体僵直，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呼……吸……” 莫飞开始喘不过气，魂力运转也出现了异常，甚至有封印破开的迹象，头顶似乎有一片天压下来，要将他镇压至死。 唯一好过些的办法，就是不再抵抗这些脚步声，顺着它们调整自己的呼吸，放弃自己的意志，把生死交给脚步声的主人掌控。 “要放弃挣扎吗？” “弱者，难道只能臣服？” 这一刹那，莫飞突然想到了冬源城西的那个院落，那每一个被自己改变了命运的人，又想到了冬源城前，希望自己能带回援兵的人，那一双双充满信任的眼神。 顺势而为地活，还是逆势而行地死？ 莫飞牙关紧咬，头皮冒青筋。 “不！” “绝不！” “我不相信人只有一种命运！” “我不相信弱者就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再卑微的人，也有选择活法的权利！” “我，不服！” “轰——” 一道只有莫飞听得到的轰鸣在识海炸响，原本松散的剑势如沙成塔，由虚转实。 剑意雏形，诞生！ “喝！” 莫飞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用力站起来，踏出一步。 “砰！” 地面被他踩出一个脚印，地砖裂开。 这一声，打破了屋外脚步声的节奏，而随着声音攻来的无形之剑，也被莫飞的剑意雏形挡住。 “锵！” 问心剑出鞘，莫飞对着屋外一处被门挡住的地方，挥出一剑。 这一剑，如蝼蚁举起草叶，斩向乌云，又如孤木舞起树枝，斩向狂风。 这一刻的莫飞，心神合一，人剑一体，虽仍是清阶初成，但却散发着清阶巅峰都甘拜下风的气势。 一剑挥出，剑气破空，直接切断了三块门板，落在门外走来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这个人五十来岁，双眸锐利，眼神中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傲和霸道，在他面前，锋芒毕露的郝命就跟温顺的兔子似的。 不过，此刻的莫飞，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连天都敢斗上一斗，倒是和中年男子的气势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 刷！ 中年男子面对莫飞凌厉的一击，眉头一扬，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左手并指，如剑一般轻轻挥出，与剑气击在一起。 “啪！” 剑气消散，中年男子的手也抖了一下，上面留下一道红印。 “这……哈哈哈……” 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不但没有因为莫飞毁坏门而生气，反而眼中充满赞赏。 “惊鸿步法能传到你的手上，我很高兴。”中年男子笑道。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夸人，更不用说如此高的赞赏，莫飞这一剑，获得了他的认可。 莫飞回过神来，收起剑意雏形，现在领悟的剑意只是一个方向，还需要不断强化感悟，令它彻底由虚转实。 不过，虽然只是剑意雏形，但也是非常大的进步了，剩下就是时间问题。 “多谢前辈相助。”莫飞行礼道。 如果没有中年男子的压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现在这个高度。 “您应该就是郝强前辈吧？” 中年男子点头：“是我，你来这里，是为了冬源城兽潮的事情？” 莫飞道：“正是，据白豪大人估计，两天后，兽潮就会爆发，以冬源城的守备力量，最多撑三天时间。还望前辈能够出手相救！” 郝强道：“如果刚才你没有抗住我的剑意威压，那我现在就要请你出去了，不过，你不但抗住，还能更进一步，我很欣赏你。援军的事，交给我了，我马上就去找城主。” 莫飞大喜：“多谢前辈！” 郝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事不宜迟，你是要跟我一起去见城主，还是另作安排？” 莫飞道：“我相信郝前辈，就不在这里逗留了，我打算现在返回冬源城。” “也好，”郝强眼里越发欣赏，“那我就不留你了，府上有一头踏雪马，适合长途奔跑，就送给你了。” “多谢前辈！”莫飞再次谢过。 一炷香后，莫飞牵着一头雪白的马从郝府走出。 他没有想到，这次求援会这么顺利。他相信，郝强既然那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反正留下来也是干等，不如尽早回冬源城，多杀些蛮兽，还能让自己的剑意稳固一些。 其实，这也就是莫飞才能有如此待遇，换了其他人来，别说获赠坐骑了，连剑意威压估计都挡不住，求援也就很难成功。 支援毕竟也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不管怎么说，求援任务总算成功了，莫飞松了口气，骑上踏雪马，往冬源城而去。 踏雪马是清阶初成的蛮兽，非常温顺，速度又快，莫飞花了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到了之前遇到龙大太爷的地方。 这里距冬源城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莫飞停下来，在附近找了一棵高点的树，爬上去观察。 “竟然已经开始了！” 莫飞看到，数十公里外，有很多黑影连成厚厚的一条线，正往紫气峡谷逼近。 他又往身后看了一眼，援兵还没有到，算算时间，最快也要明天左右，冬源城必须要撑过今天。 “那几个，难道就是兽王？” 莫飞看到兽群中间，有十几只周围是没有蛮兽靠近的，因为隔得较远，他也感觉不到气息，不知道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