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庄密道
华盛顿的山庄，夕阳下尤为漂亮，金色的光芒，映照乳白色的墙壁和石阶，常青树也在晚风之中摇曳，留下最后的斑驳。 红色的卡宴停在门口，一袭蓝色长裙的露丝·吉伯特，提着手包下车，迈着步子进入山庄之中。 老杜克和科曼·杜克一家住在一起，虽然是同一个山庄，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 甚至家里都有两个管家，一个女管家负责科曼一家，一个老管家负责老杜克的起居饮食。 之所以住在一起，是因为老杜克亲近阿佳丽斯，另一个原因则是老杜克怕死……不是怕老死，而是怕被人暗算，他基本上不出去，而山庄的防护力量比白宫都厉害，用的全都是杜克家的心腹还有魔眼的人，构成好几个防护体系。 怕死的老杜克，外界早就嘲讽二十年了，杜克家的人，从开始的羞耻到现在的无视，已经完全接受……也开始理解了！ 毕竟，杜克家崛起到现在，风雨四十栽，欧洲二十年，北米二十年，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蛋糕。 有的人在老杜克面前倒下，有的人在老杜克面前弯腰……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的积蓄力量。 君子报仇，有生之年都不晚，拼不过实力，就拼寿命！只等老杜克嗝屁，众人好出手报复回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山庄大，仆人集中在生活区，一路上只碰到两个女仆……一般仆人都是两人一起，因为地方太大了！一个人，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都会心慌。 露丝·吉伯特显然是胆大的，她迈着脚步，脸上竟然挂着微笑，步履飞快，富有节奏，脚步声听起来竟然有些欢快。 谁也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从来没有人能猜透她的想法，自从那个人死后，就连她的妹妹凯瑟琳，都看不透她了！ 她像云，有时又像雾，又像雨，是那么的捉摸不透，百变不定……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科曼·杜克才会怕她又依靠她。 风吹动窗帘，飘浮起来的白纱窗布，在她面前飘浮，她头发飘散，面带微笑，眼中却带着一点朦胧，一点淡淡的感伤！ …… 老杜克居住在独立的院落里，身边有两个骨架高大，浑身肌肉，皮肤糟糕的中年妇女。 这是老杜克早年培养的手下之一，和孟菲斯·波本一样，属于绝对信任的家仆，生活起居，都是两人安排，就连老管家都无法干涉。 “老杜克呢？”露丝·吉伯特淡淡的开口问道。 “正在花房作画！” “这种时候……”露丝·吉伯特皱眉，边走边道，“你们要多劝劝他，这个时间里，要远离刺激物，他本就对一些香味过敏。” “我们劝过了！” “算了吧！你们所谓的劝过就是随口说两句，而后乖乖的把他推过去！”露丝·吉伯特摇头。 “我们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这不是在外面，生活无小事，尤其他现在这种年龄……” 说话间，露丝·吉伯特来到了花房，百平米的花房，摆放成了螺旋状，空旷的角落里，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戴着眼镜，一笔一笔的作画，小刷子把白纸涂的鲜艳。 “你没有绘画的天赋，老杜克！”露丝·吉伯特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道，“无论画多久，还是这么难看，有些事的确不是时间能弥补的，尤其是天赋！” “你打扰了一位老人的安宁，”声音平淡，苍老，和电话里的慈爱完全不同，更多的是冰冷的无情：“我在享受夕阳之后的美好时光，在花丛之中，我让心灵得到了慰藉……这一切原本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你一来就全毁了……” “那我走好了！”露丝·吉伯特似笑非笑道，“连心灵的慰藉都要从花儿中寻找，你果然已经开始腐朽了！” “露丝，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无情的给我扔刺刀?”老杜克停手，转动轮椅，转过头来，露出了满脸老人斑，满脸白色胡子和眉毛的藏老老面孔，眼镜后的眼睛之中，是冷漠的光芒，“你就不能可怜一个老人，多迁就一番吗？”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需要迁就，”露丝·吉伯特冷笑道，“一层伪装之下，是十层的掩藏，所谓的宁静不过是借口，心绪难宁的掩藏罢了……你这样子在阿佳丽斯或者可妈妈面前有用，对我无效！” “你太聪明了！”老杜克一叹，“杜克家不需要太聪明的人，尤其是女人，这就是我宠溺阿佳丽斯的原因，她继承了你的美貌和聪明，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你一定很得意！”露丝·吉伯特冷冷的看着他，“一位优秀的继承人，被你培养成了愚笨的工具，偏偏还对你充满了亲情……真是让人作呕的手段……作呕的感情！” “你得明白，露丝！”老杜克叹道，“当一个人老了，最后想要看到的就是家庭和睦，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天真的阿佳丽斯继续天真就好，她不该卷入黑暗之中。” “这不是你把她当做工具的理由，”露丝·吉伯特冷冷道，“如果不是我快一步过去，她已经沦陷了！” “那也是上帝的安排！”老杜克话题一转，“我想，你不是来责问我的吧！还是特意过来和我吵架的?”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露丝·吉伯特冷哼一声，“咱们之间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当然，”老杜克眼睛微亮，“东西到手了?” “我出手，什么时候失败过?”露丝·吉伯特自得的说道。 “很好，东西在哪？”老杜克迫不及待的问道，“快给我！” “答应我的事情呢？”露丝道。 “完全没问题，”老杜克笑道，“东西到手，我就让你加入我的实验室，带你参观！” “记住你的话！”露丝·吉伯特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劳伦交给她的银白色盒子。 老杜克没伸手，一直站着像是雕塑的中年女人，把盒子接过来，并且当着两人的面打开。 一瓶药剂，一个优盘。 这就是盒子里的所有物。 “这就是GX-T3?”老杜克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修身养性到了骨子里，这会声音竟然颤抖，可见他是如何的激动。 “没错，”露丝·吉伯特道，“成品和研究资料，全都在这里了！说实话，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这种鸡肋的物品这么感兴趣。” “鸡肋?” “难道不是吗？”露丝·吉伯特不以为意道，“这东西，在文森那边根本毫无价值，副作用太大了！” “那是因为他只看到了副作用！”老杜克呵呵一笑，“走吧！带你去看我的实验室，你心心念念这么久，满足你的好奇心。” “神神秘秘的，我可是期待已久！”露丝·吉伯特笑道。 老杜克笑了笑，让中年女人把盒子收起来，而后另外一个女人推着轮椅，带着露丝·吉伯特进入卧室。 一楼的卧室面积同样不小，两位中年女人齐齐动手，竟然推动了床头旁的墙壁。 墙壁上一个三十六度的角，也不知道她们按了哪里，地面上就多了一个豁口，豁口升起楼梯。 “走吧！”老杜克从轮椅上站起来，淡然说道。 两位中年女人搀扶他，从楼梯开始慢慢的走了下去。 露丝·吉伯特跟着靠近，才发现楼梯口很大，足够两个人并排同行，是一个斜的长方形豁口。 小心的踩在灯光闪烁的楼梯上，露丝跟着三人来到地下室里……应该说，是一个地下通道。 地下隧道般宽敞和明亮，一行人完全下了楼梯之后，隧道上的灯光完全亮起，而楼梯自动收缩。 露丝·吉伯特这才看到，隧道里竟然还有一条铁轨，笔直的冲向隧道的尽头……根本看不见尽头。 “不可思议！” 露丝惊叹道，“你该不会把山庄下的山体挖空了吧！” “那倒没有！”老杜克道，“铁轨全长五点五公里，总共五个弯，全都是倾斜朝下，实验室就在山体内部，面积……呵呵，先上来吧！” 老杜克在两位中年女仆的帮助下，坐上了过山车，并且戴上了安全帽和防护栏。 露丝·吉伯特有样学样……坐着的的确类似过山车，不过却是蒸汽机，由两位中年女仆操作。 蒸汽机很快启动，并且缓慢的动了起来，趁着刚启动，老杜克给露丝·吉伯特讲解这个秘密地下实验室。 早在拿下这座山庄之前，老杜克就有了谋划，光是考察山庄和山体地质，就花了两年的时间。 山庄拿下之后的第二年，开始挖掘山中隧道，一开始是从外部挖内部，后来他借助维修的名义，从房间里增加了隧道。 整体隧道也不是全部自己挖的，有一部分是已经有的，根据考察是躲避空难和战争挖的防空洞，也是秘密储物室。 打通之后，又进行了扩建和改造，花了整整十年才完工……这可不是简单的工程，作为秘密实验室，老杜克的自留地，保密和安全是第一要务。 不动声色的完成到现在这个规模，连露丝·吉伯特都不知道，可见花了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