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金钗风云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六十五章突来的警示

第一百六十五章突来的警示

    这一击,落手甚重,曹羽顿时感到全身一麻,再也无力击出掌势,松开了阮山的左腕,向后倒去。

    刘成道:“阮大侠,没有受伤吧?”

    阮山道:“令兄攻击虽然快速,但还难以伤我。”

    刘成抬头一瞧曹羽道:“阮大侠可是又点了他的穴道?”

    阮山道:“不错。”

    刘成道:“咳!那是说,仍然是无法替他把脉了?”

    阮山道:“情势如此,在下自当想个别的法子。”

    伸出手去,暗中又点了曹羽双臂的穴道,右手却把住曹羽的左腕。

    只见他脉搏跳动甚慢,想是因为臂上穴道受制有关,除此之外,阮山再也瞧不出有何可疑之处。

    只听无为道长道:“阮大侠,此人脉搏跳动的情势如何?”

    阮山查不出曹羽的脉象变化,但形势逼人,只好应声说道:“脉象不稳,果然是有病征。

    刘成望了望天色,说道:“在下这位大哥,病了已有一日夜的时间,追寻阮大侠,往返所耗,又去四五个时辰之久,如若那留函人说的不错,此刻剩下的,也只有七八个时辰了。”

    阮山道:“在下尽力就是。”

    冷手剑客冯中,望了刘成一眼,道:“看来阮大侠似乎是还没想出一点头绪。”

    许阳冷冷的道:“如果令兄得的是普通的病,贵兄弟也不会去邀请阮大侠了。”

    刘成一抱拳,道:“不错,我这位兄弟年少不懂事,失言得罪,兄弟这里代为赔罪了。”

    面对奇怪的病人,阮山实在是有着不知所措的感觉,当下说道:“令兄的病情,确定是不寻常,在下要和无为道长研究一下,才能确定病情。”

    刘成略一沉吟,道:“在下虽然不懂医道,但就在下大哥而言,武功实在是到了寒暑不侵之境,突然患此病,实在是出人意外,因此,在下怀疑到可能是有人加害所致。”

    阮山道:“令兄的病情,确实有点让人怀疑。”

    刘成道:“有劳两位费心了。”

    说完带着胡威和冯中,退到了一丈开外,盘坐调息。

    阮山目光一掠两个青衣童子,道。“你们退后一些,在下要和道长,研究令主人的病情。”

    两个青衣童子相互望了一眼,又退后五步。

    阮山转目望着无为道长轻声说道:“兄弟实在是不懂医道,瞧不出此人病情,还是劳请道长看一下如何?”

    无为道长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把了曹羽左腕的腕脉,也不禁一皱眉头道:“贫道查看他的脉象,不像是有病的人。”

    阮山道:“难道此人是装病不成?”

    无为道长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好像是受了什么伤。”

    两人谈话,声音十分低微小心,两个青衣童子,虽然在暗中凝神倾听,也是无法听到。

    阮山道:“道长可有疗救的方法吗?”

    无为道长道:“只能照诊断所得,开一副药方,但是否能有效,那就难说了。”

    阮山道:“不知何人,开此大玩笑,留下书函,说我有治病能力,奇怪的是塞北五怪,竟然是十分相信。”

    无为道长道:“如若那留书的人,有意相助你说服塞北五怪,他必会在暗中相助。”

    阮山道:“至今没见动静,也许是存心嫁祸了。”

    无为道长道:“为今之计,只有贫道先开副药方,告诉阮大侠,再等片刻,如果仍然不见有何动静,你就照我所开出的药方,虽然没把握治好他的内伤,至少不会有害。”

    阮山道:“就眼下情势而言,那也是只好如此了。”

    刘成、胡威等,虽然退到了一丈开外,但他们却在暗中留意着阮山的一举一动,看他和无为道长,低声交谈,好像在研讨曹羽的病情,只好耐心的等了下去。

    哪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仍然是不见阮山有所举动,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走了过来,拱手说道:“塞北五兄弟,早已表明了心态,还望阮大侠大施妙手,早些疗好他的伤势。”

    阮山尽管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味,但表面上,却是不得不装出平静的神色,说道:“令兄脉象不像有病。”

    无影掌刘成吃了一惊,道,“不像有病?那是怎么了?”

    阮山道:“似乎是受了内伤。”

    刘成沉吟了一阵,道:“其中内情,在下并不知道了,我回到此地时,在下的大哥疯癫症已经发作,究竟他如何得此怪病,或是受了内伤,在下也是不知内情。”

    阮山心中暗道:先问问他得病经过再说。

    目光一转,望了两个青衣童子一眼,道:“令兄两个弟子,难道也不知道经过的内情吗?”

    刘成举手一招,两个青衣童子应手走了过来。

    阮山暗察两个青衣童子,年纪虽然幼小,但神情却一片冷漠,暗道:这两人不知习的什么武功,小小年纪,竟然练成了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只听刘成说道:“阮大侠有话要问,尔等要据实回答,不得推托。”

    两个童子应了一声,四道眼神,一齐投注阮山的身上,缓缓说道:“阮大侠有何吩咐?”

    阮山道:“令师在何处得,得此症?

    左面一个童子应道:“就是在此谷之中,家师和四师叔有事先离开了一会,但不过半个多时辰,两人重又归来。”

    无为道长接道:“以后呢?”

    右面一个童子答道:“我等已经瞧出家师和四师叔的神色不对,但家师的规戒素严,我等一向不敢插言,四师叔首先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家师似乎是要说话,但却未曾说出,就随着晕倒过去,我等遇此剧变,心中甚是惊慌,师兄守着家师,我去找回了两位师叔。”

    无为道长心中暗暗忖道:塞北五怪原本约好在那湖岸会师,接应冷手剑客冯中,却不料遇上了大变,一直没能赶到。

    但听刘成接道:“在下得此惊讯,匆匆赶回,施展推宫过穴手法,救醒了大哥,四弟,但两人已经神志不清,不认识任何人了,竟然向我出手,情势所逼,只好又点了他们穴道,手忙脚乱的闹了半个时辰,才发觉那巨岩上面,摆着素笺,指名要我等去找阮大侠,治疗两人病症,那封素笺阮大侠也已经瞧过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好!兄弟开副药方,先让令兄服下试试。”

    刘成道:“阮大侠肯伸出援手,我们塞北五兄弟是没齿不忘的。”

    阮山道:“劳请取过笔砚,在下立刻写方。”

    刘成挥手对两个青衣童子说道:“快为阮大侠捧上文房四宝。

    左面青衣童子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捧着笔砚而来。

    阮山心中暗自叫苦,只好写出无为道长刚才转告的药方。

    刘成,两道目光,一直盯在阮山的笔尖之上。

    阮山刚刚开出了两种药名,只听无为道长说道:“阮大侠且慢开药方。”

    阮山道:“道长还有高见吗?”

    无为道长道:“咱们再研究一番,再开药方不迟。”

    刘成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发火,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

    无为道长好像不曾看见刘成的脸色,望着阮山说道:“阮大侠可是准备为这位曹兄开一副解毒的药方?”

    阮山心头茫然,只好顺着无为道长的口气,答道:“不错!”

    无为道长摇了摇头说道:“用药应该小心,但眼下情势不同,这位曹兄。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贫道之见,非得采取非常的手段不可。”

    阮山望了刘成一眼,只见他满脸渴望之色,站在一旁,倾耳一听,只好说道:“万一咱们失手伤了人,岂不要造成了很大误会吗?”

    刘成接道:“那留函上说明了阮大侠能够医治,想必是指非凡手段了,阮大侠尽管出手,只要治疗的方法不错,纵然不能医好,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咱们塞北五兄弟,是一样感激。”

    阮山听得心头一凛,暗暗付道:他们对我这样信任,我如果治疗不好这人的疯癫症,不但要使他们大失所望,而且我阮某内心之中,也是难安…

    忖思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尖厉的啸声,传了过来。

    刘成双眉一耸,冷冷说道:“什么声音?”

    冷手剑客冯中起身应道:“似乎是有人吹的啸声,小弟赶去瞧瞧。”

    刘成点了点头;道:“你要小心了。”

    冯中道:“不劳二哥费心。”

    纵身跃起,一掠两丈左右,直向那啸声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无为道长暗施传音之术,道:“阮大侠,贫道经过再三推想,开了一个药方,如果疗不好曹羽的病势,而且又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阮山道:“那要如何才是?”

    无为道长道:“贫道之意;不如由阮大侠施展推宫过穴的手法,在那曹羽身上椎拿一阵,先让他们莫测高深,再作计议。”

    阮山心中暗道:那留信的人,此刻没有一点消息,看来是存心要开我的玩笑了。

    他有生以来,从没受过今日的尴尬,明明是一点不懂的事,却要装出一副若有所知的神情。

    许阳一直留心着阮山的神情,看他目光中充满了焦急,心中一动,拱手对刘成说道:“我听那啸声,高昂激越。直冲云宵,绝不是普通的武林人物,令弟一人,只怕难是他人对手,我陪你去瞧瞧如何?”

    刘成略一沉吟,道,“好!”

    回顾了两个童子一眼,道:“好好照顾你们师父。”当先放步走去。

    少了刘成从一旁虎视眈眈的监视,阮山心里梢为镇静了一些,低声对无为道长说道:“这等冒充内行的事,阮某实在是难以做出,我看不如和他们说明了吧!”

    无为道长正想答话,突然见左面一个青衣童子口齿启动,一缕柔绷的声音,传入阮山耳中,道:“曹羽伤在一种奇妙的金针刺穴之下,在他后脑内,钉着三枚金针,你只要把他后脑中的金针拔出,就可使他回复了清醒神智。”

    这几句活细音柔柔。但听在阮山的耳中,却是字字有如巨雷下击一般,为之一呆。

    但听那柔细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我本当早告诉你,但那二怪刘成,为人十分谨慎,洞穿细微,如果被他瞧出破绽,那就大为不妙,此刻,你不妨施用推拿手法,在曹羽的身上,推拿一阵,等那刘成回来之后,你就随便说几句唬人的话,然后取出他脑后金针……”

    语声微一停顿之后,又传了过来,道:“塞北五怪,武功十分高强,你放下这段交情,日后自有好处,以后的事,你自己斟酌办吧!今夜初更之前。我也要赶回去复命。”

    语声至此,突然在也不说话了。

    阮山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惭愧,抬眼看去,只见左面的青衣童子,微微启唇一笑,立时又恢复了那冷漠的神色。

    再看右面那青衣童子,一脸肃穆而立。似乎是毫无所觉,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忖道:不知何人有此胆量,安排下这等暗桩,当真是才气纵横、胆大包天!

    但听无为道长说道:“阮大侠,事已至此,你如果不冒充下去,也难令塞北五怪相信,不如由贫道传你金针过穴方法,你在他身上刺下两针,然后留下一个药方,咱们就告辞而去……”

    阮山心知那人暗施传音之术,只告诉自己一人,无为道长却是毫无所知,当下说道:“不劳道长费心了,在下已经知道疗救的方法了。”

    无为道长怔了一怔,道:“当真吗?”

    阮山道:“大约是不会错了,等那刘成回来之后,咱们就可动手了。”

    无为道长素知阮山,从不说无据的话,但是又想不出,他怎么会突然知道疗救曹羽的办法。

    他为人老谋持重,阮山既然不肯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只见阮山伸出右手,把在曹羽的左腕脉穴之上,左手却在曹羽的几处要穴上推拿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许阳,冯中,刘成等联袂而回。

    阮山停下了推拿,抬头瞧了刘成一眼,道:“刘兄,可曾瞧到了什么人物吗?”

    刘成摇了摇头,道:“在下绕行了半周,没见敌踪。”

    阮山已知内情,气胆顿壮,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在下详查令兄脉搏行血,不见病情……”

    刘成道:“可是他疯癫之症,难道是装的不成?”

    阮山道:“自然不是装的了……”

    刘成道:“那是为何?”

    阮山道:“受了人的暗算,而且那人手法奇妙,伤到了令兄的神经,才使神智不清,反应迟慢,但武功又没全失,如果他武功没受影响,只怕阁下也难制服他了。”

    刘成道:“不错,平常之日,在下等难是大哥的对手,更别说制服他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病症既然查明,但不知阮大侠是否已有疗救办法?”

    阮山道:“疑难杂症,难在不知来龙去脉。眼下兄弟既然查出令兄的病情,能下手疗救了,不过,眼下还无法断定他伤在何处,必须得仔细查看,找出受伤之处,才能药到病除。”

    刘成抱拳一礼,道:“那就有劳阮大侠了。”

    阮山道:“在下答应了,当尽我心力。”

    双手齐出先从曹羽的前胸查起。

    无为道长眼看阮山装模作样,心中大是惊奇,暗中运气。全神戒备。

    回头望去,只见许阳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之情,望着阮山出神。

    刘成对阮山的举动,更是留心异常,看他装模作样的表情,心中也是大感奇怪。

    刘成两道眼光,有如暗夜中两道闪光,一直盯在阮山的双手之上,显然,他口中虽然一句一个阮大侠,叫的十分亲切,但心中却是怀疑重重,对阮山不肯信任,生恐他暗施毒手,害了曹羽。

    只见阮山双手缓缓移动,逐渐的移动到曹羽的后脑之上。

    刘成轻轻咳了一声,道:“阮大侠,是伤在头上吗?”

    阮山停下双手抬起一双目光,冷冷的说道:“不错。”

    右手一抬,大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枚一寸长短的金针。刘成脸色一变,缓缓蹲下身子。

    这时,胡威和冯中全部都围拢了上来,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阮山的右手之上。

    阮山目光一掠左面那青衣童子一眼,缓缓把右手金针递向了刘成。

    刘成接过金针,脸上是一种惊讶和敬佩混合的表情。

    阮山左手轻轻的拨开了曹羽头上的短发,只见两枚金针,一排刺入曹羽后脑之上,其间相距约一寸左右。

    刘成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好恶毒的手法!”

    阮山又缓缓拔出两枚金针,道:“好了,如若令兄大脑没伤,梢经养息,就可以恢复神智了。”

    刘成见阮山替曹羽拔出了脑后金针,仍然恐怕他内伤尚未痊愈,忙一抱拳,道:“还望阮大侠大施妙手,塞北五兄弟永铭肺腑,看看是否还有余伤?”

    阮山心中暗道了两声惭愧,说道:“不过,据兄弟的观察,令兄的伤无大碍。”

    刘成接道:“但愿如此……”

    回目一望胡威,接道:“去把老四抬来。”

    胡威应了一声,走入大岩石后面片刻,两个大汉又抬着藤儿走了过来。

    阮山心中暗道:看来这大岩石后面,有不少人手,心中付思,双手却一齐出动,在四怪的后脑上,也取下了三枚金针。

    冷手剑客冯中突然道:“请教阮大侠,在下两位兄长,可要服些药物吗?”

    阮山道:“不用了,休息片刻,解开他们身上穴道,看看情形再说。”站起身子长长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剽悍的塞北五怪此刻己经对阮山生出了的感激,虽然心中急欲早些解开两人穴道,一看究竟,但没听见阮山发话,竟然忍着不动。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阮山才缓缓说道:“好!现在可以解开他们的穴道了。”

    刘成应了一声,右手疾出,拍活了曹羽的穴道。

    阮山虽然得那青衣童子传音相告,说明取了两人头上钉穴金针之后,立时就可以复元,但心中仍然是有些担心,全神贯注的,留心着那曹羽的举动。

    只见曹羽缓缓睁开双目,望了阮山一眼,缓缓站起身子。

    他身为五怪首领,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也最有心机,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

    刘成知道他的为人,出手恶毒无比,恐怕他突然出手,伤了阮山,连忙指着阮山,急忙说道:“这位阮大侠,应小弟邀请,来治疗大哥的伤势……”

    曹羽神情冷肃,不等刘成的话说完就接口说道:“我伤的很厉害吗?”

    刘成道:“大哥受了暗算,被人用金针钉了穴道……”

    曹羽伸手由刘成手中,取过一枚金针,接道:“告诉我受伤之后的情形。”

    刘成道:“大哥伤在后脑,被人用金针钉了几处奇穴,人就神志不清了……”

    曹羽摇了摇头,不让刘成再说下去,目光转到胡威的脸上,道:“你去解开老四的穴道。”

    胡威应了一声,走了过去,解开了老四的穴道,曹羽神色冷漠,两道目光却盯在四怪的脸上,一言不发。

    全场中突然静了下来,静的落针可听。

    直到四怪清醒之后,曹羽才缓缓把目光转注到阮山的脸上,抱拳说道:“我们兄弟本来要和阮兄作对,但承阮兄这番相救之恩,塞北五兄弟,自然不便再和阮兄为敌了。”

    许阳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冷哼一声。

    曹羽冷冷的望了许阳一眼,缓缓说道:“阮大侠救了在下,我们塞北五兄弟,不再和你为敌,那也算是报答了相救之恩,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咱们就此别过。

    转身走入了那大岩石后面。

    二怪刘成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惭疚,望了阮山一眼,紧随在曹羽身后而去。

    三怪、四怪,五怪,也随在刘成身后,隐入在那大岩石的后面不见了。

    许阳满脸激愤之色,望着那突立的大岩石,似乎要发火,却被无为道长摇手拦住,低声说道:“咱们走吧!”

    三人转过身子,放腿疾行,不大会工夫,已经走出了七八里路。

    许阳长长呼了一口气,道:“五怪如此狂傲,早知如此,就不该救他们了。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塞北五怪,在中原武林道上,结仇甚多,血洗峨眉,青城两派之事,几乎尽歼了两派精锐弟子,据贫道所知,两派中对此大仇血债,一直念念不忘。携手合作,密研武功,立下誓言,不杀塞北五怪,绝不在江湖上走动,如若咱们和塞北五怪搭上关系,日后如何向中原武林同道交代呢?”

    许阳略一沉吟,道:“这话倒也不错。”

    无为道长道:“他们不助沈天奎和咱们为敌,咱们就减去了几个劲敌,此行收获,已经算很大了。”

    阮山突然接口说道:“道长对眼下江湖的祸乱之源,有何看法?”

    无为道长听他突然改变话题,说到江湖大事上去了,不禁微微一怔,沉吟了一阵,答道:“阮大侠之意,可是说那罪魁祸首?”

    阮山道:“论眼下江湖罪魁祸首,自然是那沈天奎了,但在下之意是说如若杀了那沈天奎,是否江湖之上,就从此再无纷争?”

    无为道长摇了摇头,道:“据贫道的看法,杀了沈天奎,也不过可暂时使江湖上有一段表面的平静,但事实上,却仍然是一个暗流汹涌、四方群雄勾心斗角的局面……”

    阮山接道:“这么说来,那沈天奎虽然是一代奸雄,但并非是这一代祸乱之源。”

    无为道长道:“沈天奎虽然手段恶毒,但他不过是代表着一个邪恶的标帜,要说这一代真正的祸乱之源,应该是那一把藏有秘籍地图的金钗,千百年来,无数精华武学都在那一场争名的比武之中,沉沦在了一个岩洞之中,入洞高手,无一生还,谁也无法了解那岩洞的所在地址和内情,但人人都怀着一个奇幻的期望,入得岩洞者,必可身价百倍,虽然入那岩洞未必能霸统江湖,但如果要霸统江湖,非得入那岩洞不可!”

    阮山道:“为什么人人都要生此奇想呢?”

    无为道长道:“因为大家都相信,那些才绝一时的高人,定会在岩洞中留下他们一生精研的心血奇技。”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原来如此。”

    无为道长仰天呼了一口气,笑道:“也许那岩洞中一无所有,只有几具白骨……”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没找到那岩洞之前,谁也无法预料到那岩洞中有些什么,贫道也不过胡言乱语猜上几句罢了,倒是贫道心中有一件不明之事,想请教阮大侠。

    阮山道:“什么事?”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怎么知道那曹羽后脑之中,被人钉上了三枚金针的。”

    阮山道:“不是我亲耳所听,亲身经历,亲手拔下那曹羽后脑内的金针,就算是别人告诉我,我也是难以相信。”

    许阳一皱眉头道:“阮兄弟,你不说我还有些明白,经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把我听得更糊涂了。”

    阮山道:“不知内情,看起来的确是有些神秘,我丝毫不通医道,怎么又会想到那曹羽的后脑上钉有三枚金针,但如果说穿了,那就一文不值了,因为有人在一旁告诉了我。”

    许阳道:“是不是塞北五兄弟自相残杀?”

    阮山摇了摇头,道:“不是,说来是令人难信的人,是那两个青衣童子中的一人。

    无为道长道:“那两个青衣童子,好像都是那曹羽收传的弟子,怎么会暗中给你帮忙?”

    阮山道:“那青衣童子告诉我,他将在今夜初更之前,赶回复命,自然不是曹羽手下的人了。”

    无为道长道:“那是说他是奉命来此,在暗中相助咱们了?”

    许阳道:“那人能在大怪、四怪头上,轻轻易易的钉上了三枚金针,如果要取两人的命,自是易如反掌,塞北五怪之中,以曹羽的武功最高,仍然被那人随意摆布,以此推论,他如果是想杀死塞北五怪,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无为道长道:“他用三枚金针钉了大怪。四怪脑后穴道,又派了一个人,假扮那曹羽的弟子,守在五怪身旁,暗中相助咱们,这人的胆气,可算作宏伟豪壮的大手笔,常入难及……”

    阮山接道:“不错,那人手下还得有一个和那曹羽徒弟一般模样的属下才行。”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那倒不用了,只要很好的化妆之术,就可以使他容貌大变。”

    许阳道:“阮兄弟,他可曾告诉了你来历身份吗?”

    阮山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只说明了取下金针的方法,又告诉我初更之前,要回去复命,至于来历身份,却是一字没提。不过,我听口音,却有些不像男人。”

    许阳道:“是女扮男装的了?”

    阮山道:“是否是女子化妆,我不知道,只是他的嗓音,太过细柔,有些不像男子。”

    无为道长点了点头,道:“他们先擒去了曹羽的两个随身小童,利用化妆之术,另行派人,混在曹羽的身旁,因为那曹羽的随身童子,体型甚小,只好用女子扮作男装了。”

    许阳道:“甚是有理。”

    阮山道:“不论那人是男是女,主要是咱们应该知道他的来历才是。”

    无为道长道:“照贫道的看法,短时期内,那人还不会现露真正的身份。”

    许阳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有很多人,不肯正大光明的出现于江湖之上,却故作神秘,隐于幕后,鬼鬼祟祟,不知是何用心了。”

    无为道长道:“有些人,都是为了不得已的原因,如果强敌势大,不敢明争,但大部分,却是借用这一种神秘感,来隐瞒自己的身份。”

    阮山道:“许老前辈和道长,都是常年在江湖走动的人,难道就想不到一点线索吗?”

    无为道长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思索了很久时间,但却始终想不出那人是谁。”

    许阳道:“如果我能想出一点头绪,早就说出来啦!”

    阮山道:“就眼下观察所得而言,那人的手下,似乎是用了很多的女孩子,而且处处在用心机帮助咱们。”

    无为道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许阳道:“阮兄弟不用多费心机了,看样子不但沈天奎的举动他能了如指掌,就是咱们的一举一动,恐怕也在他的监视之下,他想见你,你就是不想见他,也是不行,他如果不想见咱们,谈话也是无用。”

    阮山道:“唉!这人不知是不是救我父母的那人……”

    语声甫落,突然听到嗤的一声,一支长箭,直射过来,钉在阮山身旁五尺外,一株大树之上。

    箭尾处白简飘风,带着一封素笺。

    无为道长飞身而起,随手取下箭尾素笺,只见上面写道:函致阮山亲拆。

    缓缓递向了阮山手中。

    阮山匆匆瞧了信皮一眼,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沈天奎已经感觉到难以生擒你,收归己用,因此,已经决定要置你于死地。据我所知,他的手段,十分恶毒,似乎是要用一种强烈的毒药,而且他派了百名以上精明干练的人,只对付你一个人,这事沈天奎进行的十分机密,我所知有限,特来奉告,还望多加小心。”

    这封信上面没有名衔,下面也没署名,只是简简单单说明了一件事。

    阮山看完了全信之后,轻轻叹息一声,把素笺交到了无为道长手中。

    无为道长看了一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认其无,咱们得准备一下才是。”

    许阳在无为道长阅读之时,也借机瞧了全信,当下说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咱们将计就计,瞧瞧那沈天奎用的什么恶毒手段。”

    无为道长道:“不知二弟有何高见?”

    许阳道:“咱们先去找到贵派中人,再说不迟。”

    语声微微一顿,道:“我似乎是记得你对三师弟说过,要他率人在望阳谷中等候,是吗?”

    无为道长道:“不错。”

    许阳道:“我跑了很多地方,而且最近又不常在大师兄身边。就是想不出望阳谷究竟在何处?”

    无为道长道:“所谓望阳谷,只是一句暗语而已,我带路,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这等山野之地,人迹稀少,三人施展了轻功,放腿急奔,果然,在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了一座翠谷之中。谷中长藤绕树,长不过百丈左右,一层翠色笼罩了整个的山谷。

    许阳道:“这就是望阳谷吗?”

    无为道长道:“不错,是我把此地定名为望阳谷……”举手互击三掌。

    只见三丈外翠藤启动,朱逢生飞跃而出,远远一礼道:“迎接二位师哥。”

    无为道长道:“不用了,宇文总瓢把子的伤势如何?”

    朱逢生道:“已经大见起色。”当先带路,把几人引入了翠藤之下。

    阮山抬头看去,只见一座突出的山岩,笼罩了三丈方圆一处空地,山面青藤环绕,遮去日光,十几位武当弟子,都在盘坐调息,但背上的长剑,却没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