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萧奇中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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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我武当派乃是如今江湖上第一大剑派,只因和归云山庄为敌,竟然被逼的要率领门下精锐,到处奔波避难…… 只听阮山说道:“许老前辈有何良策,对付那沈天奎派来的人?” 许阳哈哈一笑,道:“我这法子简单的很,只是要会易容术才行。” 无为道长道:“易容术,我略知一二。” 许阳道:“那就好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沈天奎千方百计的想掳掠阮兄弟的父母,逼阮山为他所用,但他心愿难偿,一直未能得手,但他心目中却已经把阮山看成了阻拦他江湖霸业的劲敌,必须除去而后快,因此,不惜牺牲派出属下高手,谋害阮兄弟。但他已经知道阮兄弟的武功,绝非他属下高手,能够胜任,这一点沈天奎必然清楚,因此,那百名追踪阮兄弟的高手,必须带有特殊的物品,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但恶毒是可以想到的,咱们必须得早些了解他们用什么恶毒手段才行,因此我主张,在贵派弟子中,选出几人,扮成阮兄弟的模样,由我和阮兄弟易容从中保护,只要能找出他们用的是什么恶毒手法,那就不能对付了。” 无为道长双目盯在阮山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两弟的办法,虽然高明,但要扮成阮大侠这等容貌,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阳道:“这也不难,只是扮的有些类似就行了,咱们白天躲在店中,尽量避免和人见面,只要放出消息,沈天奎自然会找上门去。” 无为道长点了点头,道:“眼下各大门派,都知道沈天奎实力强大,不肯当面和他为敌,阮大侠能够在极短时间中,声誉卓著,也就是因为他敢和沈天奎抗拒,古往今来,江湖之上,从无一人能像阮大侠这般,在这样短促的时光中,名动武林,受人钦重……”他仰起脸来,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武当派相距沈天奎的归云山庄最近,也成了沈天奎重出江湖第一目标,唉!武当派自我张三丰师祖创立以来,从没被人逼的离开武当山,到处流浪,贫道身为一派掌门,不但没能发扬我武当门户,反而亲率武当门下精锐弟子,到处流浪……” 许阳接道:“大师兄不用如此的自暴自弃,江湖之上,都把少林派,视作泰山北斗,武林正义,赖以主持,但我的看法,却是不以为然,咱们武当派被归云山庄列为第一目标,那足见沈天奎重视咱们,胜过少林了。” 无为道长微微一笑,道:“二弟,咱们武当派承那沈天奎视作首要目标,主要还是得了地利。” 阮山突然插口说道:“在下有一事,心中不解,请问道长。”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有何见教?” 阮山道:“道长尽率武当门下精锐,武当山三元观,尚有甚多弟子,如若沈天奎派遣高手,袭击三元观,贵派留在观中的弟子,抗拒无力,岂不是要尽遭劫难?” 无为道长沉吟了一阵,道:“这个,贫道也曾想到,不过,那沈天奎也算得上精明人物,贫道和武当门下的精锐,既然不在三元观中,纵然血洗三元观,尽灭在山中的弟子,也不能一举间把我武当派消灭,反将留人口舌,也更增加了武当对他的仇恨。,陰险的沈天奎,恐怕不愿意这样做。” 许阳一拍大腿,道:“不错,我也有同感。” 阮山暗暗付道:无为道长率领武当门下弟子,流浪江湖,原来是怕那沈天奎大举攻袭,施行报复。 忽然见许阳一跺脚,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当今九大门派,怎么不肯同心协力,给那沈天奎来一个迎头痛击,时日拖延愈久,沈天奎的实力愈强,难道一定要火烧眉毛,才肯挺身而出不成。” 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弟说的虽然是不错,但各大门派,也有他们苦衷,就贫道所知,各派掌门人,并非是不知其中道理,只是那沈天奎实力过于强大,谁都不敢先挡锐锋,唉!孤注一掷的拼法,一个不好,必将闹的全派被灭,所以,各大门派中人,都暗中选派了精明弟子,追寻那武功秘籍藏图的下落,寄望能在那个岩洞中,寻找到一位高人的绝学,能一举制服那沈天奎,又可光大门户,领导武林……” 说至此处,语声停顿,回顾了阮山一眼,又道:“贫道有几句话,想请问阮大侠。” 阮山微微一笑。道:“可是有关那秘籍藏图?” 无为道长道:“不错,武林传言。那秘籍藏图落在李月蓉的手中,不知是真是假?” 阮山摇了摇头,道:“晚辈虽然见过那李月蓉,不过,那时晚辈是一个全然不了解武功的人,自然是不知那秘籍藏图的事。” 无为道长道:“传言李月蓉已经身受重伤,不知是真是假?” 阮山黯然说道:“此事并非传言,我那月蓉姐,确实已经身受重伤至今为止不知生死。” 无为道长轻轻咳了一声,道:“贫道要再问一句不知你是否肯回答,那秘籍藏图,是否真落在了王小玉的手中?” 阮山正想答话,忽然间听到一人笑道:“不错,落在了王姑娘的手中!” 阮山转头看去,只见中原快手和上官洪,朱逢生等人,而来,那接话的人,正是萧奇。 萧奇大笑,目光一转瞧到了阮山,立时住口不说。 阮山望了萧奇一眼,道:“这件事我这两位兄弟最清楚了,道长问他们吧!” 萧奇尴尬地一笑,道:“据那王姑娘亲口告诉在下,那秘籍藏图,确实已经由她收存在身边,不过她并没带在身上,不知存放于何处……” 无为道长接道:“但愿王姑娘能够早日入进岩洞,学得那制服沈天奎的良策。” 提到了李月蓉和王小玉,阮山心中感伤甚深,月蓉伤重,不知生死,王小玉又不知流落何方,生死不明,想到悲伤处,不禁长叹,垂下头去。 萧奇本想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但见阮山悲苦神情,立时住口,不敢再多说一句。 许阳横扫了群豪一眼,道:“李月蓉已受重伤生死不知,王小玉下落不明,秘籍藏图有如沉海石沙,那也不用谈了,眼下要紧的事,是如何对付那沈天奎,挽回江湖大劫,难道那秘籍藏图不现江湖,咱们就任凭那沈天奎宰割不成?” 阮山忧伤的心情,却被许阳几句话激起豪气,挺身说道:“眼下江湖上诸大门派,和各方豪雄,所以不敢和沈天奎抗拒,无非是被那沈天奎的恶名震慑。” 微微一顿,接道:“在下之意,咱们先在江湖上,让那沈天奎受点挫败,传扬出去之后,或可激起那诸大门派联手抗拒的雄心。” 许阳道:“不错啊!”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无为道长道:“阮大侠所言所示,虽然是上策,但如果再能配合一点谋略,收效更快一些。” 阮山道:“愿闻高见。” 无为道长道:“咱们在获得小胜之后,虚放传言,说沈天奎要对某大门派下手,重振声威,形势相逼,或可早日激起武林道上,联手对付沈天奎的豪气。” 许阳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对付这等恶毒的人,那也不用计较什么手段了。” 阮山长长叹息一声,说道:“有一事,在下是不得不先说明。 无为道长道:“什么事?” 阮山道:“据在下所知,江湖上各大门派,包括丐帮和龙虎帮,都有沈天奎的人,在那里卧底,各大门派如有动静,沈天奎立时可得讯息,此事至关重大,不可不预谋对策。” 无为道长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阮山道:“阮某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自然是不会错了,可惜的是他们晋见那沈天奎时,都戴着面具,在下无法认出他们。” 无为道长道:“大可怕了,贫道立时修书,分遣我武当门下弟子,易容改装,送给各大门派,要他们注意就是。” 阮山目光一闪,扫掠了武当门下弟子一眼,道:“贵派中也有奸细,道长遣人时,还望多多考虑一下。” 无为道长神情凝重道:“这个贫道应该多加思虑……”目光转动,望了坐息四周的众弟子一眼,道:“你们暂时退下。” 环坐四周十几位武当弟子,一齐站起身子,退了出去。 这时,岩石下面,只剩下了许阳,中原快手、阮山。上官洪和无为道长、朱逢生等几人。 无为道长眼看门下弟子走远,低声说道:“咱们不能太过分散实力,最多分成两批,而且还要前后呼应,万一和沈天奎相遇之后,也可和他一战。” 阮山道:“道长说的是。” 许阳道:“不过,咱们要多扮装几个阮山,以乱那沈天奎的耳目。” 无为道长道:“正该如此。 群豪经过这一番商议之后,立时依计行事。 于是一场斗智斗力的恶斗,在江湖之上展开了。 无为道长除了派遣一批武当弟子,送信到各大门派之外,另选六位武术最强弟子,换下道袍,改着俗装,随同许阳,阮山等离开了望陽谷。 朱逢生带着一部分武当弟子,照顾宇文付的伤势。 这时,群豪都经过一番精细的化妆,连那堂堂一代掌门的无为道长,也扮成了一个落魄的文人。 许阳青衣系头,扮作了一个车夫,上官洪布招铜锣,装成一个卖卜先生。 中原快手常走江湖,易容改装,像是家常便饭,两人扮成了一对赶骡子的脚夫。 阮山却穿上了土布裤褂,装扮成了一个半百老人,乘坐健骡。 六个武当弟子分别扮作担夫布商,一行人沿官道直奔归州。 沿途之上,群豪留心观察,果然发现不少武林人物,快马奔驰。 显然,江湖上正有巨大的波动。 沈天奎耳目虽然灵敏,但他也没有想到,无为道长等,竟然会易容改装,出现于江湖之上,一路之上,竟然没发生事情。 这日,太阳下山时分,已经到归州城郊。 萧奇低声对骑在骡子上的阮山说道:“南关外有一座六和大客栈,因为房屋众多,住的人也最是复杂,沈天奎如若有人手来此,那六和客栈中必有耳目,咱们既然是有目地而来,住在那里最好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快走几步,你留暗号,指明去处,如果咱们一行人,一齐拥进那六和客栈,必将引起那沈天奎派的暗桩疑心,此番不比往日,咱们不能再使我明敌暗。” 萧奇点了点头,留下暗记,催动健骡,直奔六和客栈而去。 到达客栈,已是掌灯时分。 萧奇招呼了伙计,接去了健骡,要了一座跨院,当先向前走去、因店中灯火通明,正是晚餐时候,五间宽大的厅中,摆了十几张桌子,但已经都坐满了人,这家客栈,.竟然还兼营着酒饭生意。 阮山目光一转,只见两个身穿黑衣劲装的大汉,面对而坐,一眼看去,面熟的很,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他怕启动别人疑心,不敢多看,随在萧奇身旁,走入跨院。 这是一座三明五暗的大客房,进门摆了一张八仙桌作进餐之用。 带路的店伙计,望了阮山和萧奇一眼,看他们全身穿着土布衣裤,留着三寸长短的花白胡子,腰里勒着一条四指宽的腰带,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要住独门独院,当下说道:“两位老掌柜,这座独院,房价很贵,如果两位不愿多花钱,那面还有现成的通铺。” 萧奇伸手取了二两重的一锭银子。丢在那店伙计手中说道:“够不够?咱们员外,虽然很少出门,但用起钱来,却是大方的很。 那伙计一听口气,似乎已知遇上了常住客栈的行家,急忙赔着笑脸道:“用不完,用不完,几位请坐着,小的去给几位彻壶茶来。” 阮山目睹那店小二背影消失,才低声对萧奇说道:“萧兄弟,你瞧出可疑人物没有?” 萧奇点了点头,道:“玄门双圣,周百里和朱侗。” 郭峰冷冷地接道:“玄门双圣,在武林中也算很有名气的人,怎么竟然也死心踏地为那沈天奎……” 萧奇道食指按在口上,低声说道:“小心一点。” 郭峰立时住口,缓步走到院中。 萧奇眼看郭峰走入院中把风,才低声说道:“玄门双圣既然在此地出现,那是可以证明了归云山庄已有人在城外埋伏,不过,有一点可疑之处,倒叫兄弟百思不解。” 阮山道:“什么事?” 萧奇道:“那沈天奎派出百位武功高手,机智精明的人,追寻大哥,准备暗下毒手,却不会明槍明剑的和大哥动手,必将是暗施算计,如若玄门双圣,也是奉命追寻大哥、暗施算计的人,绝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这六和客栈出现……” 阮山道:“不错,他如果易容改装来算计我,自然是容易一些。” 萧奇道:“除非那暗中向咱们示警的人,和沈天奎有所勾结,沈天奎绝想不到咱们会现身在耳目众多的城镇中。” 阮山沉吟了一阵,道:“此言甚是有理。” 萧奇道:“如果大哥在归洲城中现身之后,被那沈天奎暗桩发现,归云山庄的人,赶来此地,那就不足为奇了;但大哥尚未现身之前,归云山庄的高手,却已经到了此地,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时只听郭峰一声轻咳,传了进来。 萧奇立时住口不言。 转眼看去,只见那店小二左手提着茶壶,右手端着一个木盘,大步走了进来,道:“几位可要吃点什么?” 萧奇要了佳酿和几样小菜,那店小二才退了出去。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道:“萧兄可是另有高明之策了。” 萧奇道:“兄弟的看法,他们来此,定是别有所图。” 阮山道:“萧兄高见,兄弟佩服,但不知咱们应该如何?” 萧奇道:“兄弟之意,最好是先了解玄门双圣此来用心何在?” 阮山道:“那是非得生擒他们之后,才有法子问出来了。” 萧奇道:“那倒不用了。” 阮山道:“除此之外,还有何法?” 萧奇道:“暗中追查。” 阮山道:“好!咱们就分成几班监视他们,我先去。” 萧奇急忙说道:“大哥,不用辛苦了,你这身装束,是年过半百的人,但你的行动举止,却是无一处像过半百以上的人,不要说玄门双圣能在一眼之间,可以瞧出你是易容改装,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能一眼之间,就瞧出你的举止可疑。” 阮山道:“那要怎么办呢?” 萧奇微微一笑,道:“这种事,不是你能够干得、天下暗中追踪最好的两个脚色,一个是丐帮中弟子,一阵风施玉,另一个则是神偷彭飞,除了两人之外,还有许老前辈,可惜他还没有到来。 阮山道:“话虽不错,但玄门双圣不会坐在那里等到许老前辈来了之后再走,此时此情,咱们非得自行设法不可。” 萧奇略一沉吟,道:“好吧!大哥暂且留在此地,我出去瞧瞧……” 回目一望郭峰,低声接道:“大哥少在江湖之上走动经验不足,你要小心一些,不要没盯成别人的梢,反而被人盯了上来。” 郭峰冷冷说道:“不要紧,你只管放心前去就是。” 萧奇一个转身,闪出室外而去。 别瞧他大腹便便,但行动起来,却是灵活无比。 郭峰起身关上门窗,低声说道:“大哥请守在房中别动,我去室外把风。” 只听一声呼叫道:“酒菜送到。” 郭峰打开房门,接过酒菜道:“我们一天赶路,此刻十分困倦,碗筷明天再来收吧。” 那店小二怔了一怔,道:“好吧!”转身而去。 郭峰把酒菜送入房中,说道:“咱们快吃些食物,吃过餐后,熄去灯火。” 阮山口虽不言,心中却是暗自忖道:似乎这等鬼鬼祟祟的生活,实在是闷气的很。 二人匆匆吃过酒饭,郭峰收了菜盘碗筷,熄去了火烛,静坐室中。 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仍然不见萧奇回来,阮山暗中担起心来,他一去这么久,不见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心中念头转动,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萧兄弟该回来了。” 此刻酒客大都散去,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吵杂,有一种夜深人静的感觉。 郭峰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有所不知,萧老大外表虽然是一团和气,但他要强的心,强烈无比,嘻嘻哈哈的笑语中,却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他既然去了,如果不查一个水落石出,只怕不肯回来。”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郭峰望了阮山一眼,道:“大哥也用不着替他担心,若是他不存心和人动手,就是遇上了第一流的强敌,也不至被人所困。” 阮山道:“但愿他无恙归来才好。” 原来,许阳、阮山等分批而行,相约有言,除非情形特殊,必须得碰面不可之外,不论是住店、走路,不得会谈,以免引人注意。 两人正在商讨之间,虚掩的室门,吱呀一响,一个人影疾冲而入。 郭峰低声喝道,“什么人?” 喝问声中,人却一闪身子,挡在门口之处。 但听来人低声说道:“我!快燃起灯火。” 郭峰已经听出是萧奇的声音,急忙晃燃火折,点起案上火烛。 抬头看去,只见萧奇一脸铁青之色,站在那里,右手按在左臂之上,鲜血已经湿透了一只左袖。 阮山吃了一惊,急步冲到萧奇身前,道:“萧兄弟,伤得很重吗?” 萧奇道:“不要紧,区区一点小伤,兄弟还撑得住,敷用一些金疮药,就不碍事了。 阮山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绢袋,道:”我带了止血生肌散。” 郭峰接过绢袋道:“这药不错。” 打开绢袋,撕开了萧奇的右手衣物,替他敷了药物,包好伤势,才摇头说道:“好险啊!好险,只是分厘之差,就伤到筋骨了。” 萧奇精神一振、道:“没有伤到筋骨吗?” 郭峰道:“没有,但不过只是一发之隔。” 萧奇打个哈哈道:“我还当因此废了这一条左臂,想不到竟然还是好好的。” 阮山道:“怎么回事?” 萧奇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小弟到了厅中,见那玄门双圣刚好结账要走。” 阮山道:“你失血甚多,不宜多说,简单点说吧!” 萧奇点了点头道:“我跟着他们穿过了几条街道,到了一处人群云集的热闹之处,各色灯笼,随风飘动,光如白昼,行人接踵擦肩。两旁都是高大漆门宅院。” 阮山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热闹?” 萧奇道:“是归州城中娼妓云集的地方。” 阮心道:“玄门双圣去那里做什么?难道两人都是好色之徒?” 萧奇道:“我也是感觉奇怪,玄门双圣就算要去那等地方,也该换换衣服,怎么如此匆忙,小弟心中怀疑,就追了进去……” 阮山接道:“怎么?难道那沈天奎在妓院中,也埋下了暗桩,布下了耳目不成?” 萧奇道:“我瞧那地方不只是设有暗桩耳目,只怕是一处发号施令的地方……”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我瞧他们走进了一家妓院,名叫‘三江书寓’,就随行跟了进去……” 阮山道:“你怎么会受了伤呢?” 郭峰接道:“难道玄门双圣敢在众目睽睽的妓院中伤你?” 萧奇摇了摇头,道:“变化很曲折,我追入三江书寓后一瞧,只见人如潮水川流不息的出入,院中设备十分讲究,迎面是鱼池假山,流瀑飞泉,两旁是垂帘绣户,彩灯高照,丝竹签管,声达户外,十室九客满,生意可算是生财有道,日进斗金。” 他一生善于经营,一谈赚钱生意,不禁是眉飞色舞,忘了创痛。 阮山一皱眉,道:“说下去。” 萧奇打个哈哈,道:“老毛病总改不了……”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小弟眼看着玄门双圣,绕过假山,直向后院,就跟着追了过去,哪知假山后面有一座通往后宅的圆门,有两个奴婢把守,两个奴婢狗眼看人低,大概瞧到了小弟这身衣服,难登大雅之堂,就出手把我拦住,不准入内,小弟本想强闯进去,但又怕惊动了玄门双圣,只好退了回来,暗查了四周形势,找了一个灯光幽暗之处,跃上屋面,绕到了那三江书寓的后院……” 阮山道:“可曾瞧到玄门双圣了吗?” 萧奇道:“那后院中,满是花树,高吊彩灯,照得四周屋面通明,几处绣阁中,都有厚厚的帘子垂下,只见隐隐灯火,小弟一看院中形势,已经知道是经过高人设计的布置,不论你停在那一方屋面,都无法避开那高吊灯火的照射,害得小弟在屋面上停了一顿饭的时间,仍然是无法跃上三江书寓的后院屋顶……” 阮山想到他臂伤敷药不久;多言无益,忍不住接道:“萧兄弟,说的简单一些好吗?” 萧奇笑道:“这金疮药,果然是灵验的很,小弟此刻已经是痛苦全消了。” 阮山知道他的为人,虽然是智计百出,但却是性情中人,嘻笑之中,常蕴挚情,当下叹息一声,道:“好吧!你小声些说,不要震动了伤口。” 萧奇微微一笑,接道:“小弟瞧来瞧去,想不出跃上那三江书寓的良策,但想这样长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个法子,混进去瞧瞧才是,只好折回原地,借了一件衣服……” 他进门之后,阮山等人一直忙着替他敷药,扎伤,曾没留心到他的衣服,此刻看他,竟然是穿着一件黑缎长袍。 阮山道:“你一时之间,去哪里借了这身衣服?” 萧奇笑道:“我找了一位和我身材相同的人,点了他的穴道,脱下了他的衣服,留下了一些银子,重入三江书寓。果然人要衣装,两个奴婢看了我一眼,竟然没再拦阻,任我走了进去。” 阮山道:“那后院中,可是沈天奎等人会集的地方吗?” 萧奇道:“后院中,曲廊回栏,布设精雅,只是两排房屋,都紧闭着房门,却不知玄门双圣进了哪一间房屋内,小弟等了一会,后院中,总共有十二个房间,每一个房间中,都有灯光透出。” 阮山道:“那是说房间内都有人了。” 萧奇道:“不错,我绕着那回廊走了一遍,仍然是无法确定玄门双圣,在那座房间内,但却感觉到正陷入一片危险中。” 阮山道:“哪里不对了?” 萧奇道:“初入院中还没觉到什么,走了一周之后,才觉着情势不对,原来那十二座房间的分布方位,竟是隐隐含着八卦方位,决非一座普通妓院,心知陷于险境,不宜再多停留,急忙向外退去,绕过一个廊角,忽然间刀刃劈风之声,斜里攻来,我心中虽然有了警觉,但却没料到,在走廊一角竟然会隐藏着人,一时间,闪避不及,右臂中了一刀……” 郭峰道:“你可瞧出了那人吗?” 他知道萧奇武功高强,就算突然间有人暗算,也不容易伤得了他。 萧奇摇了摇头,道:“没有看到,也无暇去看,但那人出刀很快,却是江湖上甚为少见,也幸亏我中了一刀,不敢再向前闯,一提气跃上屋面,就在我跃上房的同时,数十道寒星闪烁,齐射向我停身的地,方圆八尺内,尽被暗器笼罩,我如果稍逞豪强,硬向前闯,或是忿于这一刀之恨,回手击敌,只怕是非伤在暗器之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