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暗访白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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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心中想道自己既然答应了合作,阮山绝不会放过宣华夫人,宣华夫人武功不弱,阮山二三招未必能够胜得他了,如若阮山全力对付宣华夫人,自然会放开自己的脉穴。 哪知事情出他意料之外,阮山竟然是视而不见,仍然扣着他脉穴不动。 室中黑暗如漆,宣华夫人虽然眼力过人,但她突然间由明入暗;也是无法瞧到室中景物。 韩信书不见阮山有所举动,只好硬着头皮喝道:“夫人请放开在下的左手。” 宣华夫人冷冷说道:“你这少庄主的威风,摆给别人看可以,但我却不吃这套,你出手就要伤我的穴道,究竟是何用心?” 右手反而紧扣着韩信书的左腕脉穴,左手晃燃了火折子。 火光闪烁,室中景物已经清晰可见,只见那韩信书,一只右手腕,已经被人扣住。 那阮山脸上涂有易容药物,宣华夫人一眼下,真是看不出来,但她反应灵快,一看之下,已经是心中了解,当下一松右手,放开了韩信书的左腕脉穴,掌出如风,击向阮山。 阮山徽一闪身,避开掌势,一带韩信书,挡在自己身前。 宣华夫人左手探出,燃上火炬,双手齐出,攻向阮山。 阮山一面纵身闪避,一面却用韩信书封挡宣华夫人的掌法,始终不肯还手。 宣华夫人掌指齐出,连攻了数十招,仍然没伤到阮山,已经警觉到遇上了对手,突然收掌而退,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阮山缓缓应道:“在下阮山。” 宣华夫人怔了一怔,道:“你是阮山。” 阮山道:“是的,夫人可是有些不信吗?” 宣华夫人凝目,凝注在阮山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声音很像。” 阮山道:“夫人活的很好啊!” 宣华夫人叹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姐姐我现在是体会到了。” 阮山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古人早已说的明白,像这韩少庄主,仔细想过之后,也决心留得青山在了。” 韩信书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关系很好啊?” 阮山冷笑一声,道:“不错,少庄主可以放心,宣华夫人绝不会泄露今日密秘?” 韩信书道,“宣华夫人奉家师之命来此,想是必有要事,也许事情有变,家师已经离开长沙了。” 阮山一皱眉头,道:“如果那沈天奎已经离开了长沙,咱们的约定,自然作罢,在下也用不着留下你的性命了。” 韩信书不敢再多接口。 宣华夫人道:“韩信书说的不错,那沈天奎确实要离开长沙。” 阮山道:“动身了吗?” 宣华夫人道:“我离开时,还没动身。” 阮山道:“姐姐可知他想上何处?”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他似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突然改变了主意,要离开长沙。” 阮山沉声说道,“韩信书你自己说,该如何处置你才行。” 韩信书道:“在下答应阮大侠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全力以赴。 没有办到,也不是在下不尽心力,实在是能力所限,无可奈何。” 阮山道;“咱们的约定,是否还有效呢?” 韩信书道:“自然有效。” 阮山道:“好!纵然是沈天奎走了,在下也应该到你们那隐秘的分舵瞧瞧……” 望了宣华夫人道:“归云山庄的主要人物,是否要全部离开长沙?”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有沈天奎一人离开此地。” 阮山目光又转向韩信书的脸上,道,“沈天奎离开了长沙之后,你就可以已少庄主的身份,发号施令了。” 韩信书摇了摇头,道:“家师任何事务,都有安排,归云山庄中一些武功高强的人物,算起来,都是在下的长辈,要他们听在下的命令,实在是不可能。” 阮山冷冷说道:“谁要你指挥他们了,只要你带在下去瞧瞧令师的布置,和留在长沙的实力,沈天奎在长沙时,你心中有所害怕,此刻他已经走了,你以尊高的少庄主身份,到处视察一番,岂不是名正言顺。” 韩信书目光一掠宣华夫人,道:“可惜夫人不肯和在下合作,如果能合作,也许不难制服阮山。” 宣华夫人道:“我如果和你合作,这无异是送你的命。” 韩信书道:“此言怎讲?” 宣华夫人道:“阮山的武功高强,合咱们两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逼的他过紧,他势必先杀你不可。” 韩信书道:“夫人说的很有理……” 目光转到阮山身上,接道,“阮大侠,在下带你瞧瞧家师在长沙的布置,不是很难,但此事愈是隐秘愈好,如果机密泄露,不但对在下不利,对你阮大侠,也是不利。” 言下之意,无疑是劝说阮山杀了宣华夫人、予以灭口。 阮山心中明白,但却故意问道:“阁下的意思,可是要我杀了宣华夫人灭口吗?” 他这般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实在是大出了韩信书的意料之外,不禁为之一呆,道:“在下只是提醒你,如何处置,那是你阮大侠的事了。” 阮山淡淡一笑,道:“我瞧不用了。” 韩信书转眼望去,只见那宣华夫人的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叫人无法预测她在想什么,他当下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可以动身了。” 阮山冷冷说道:“好!不过,要对你说明几件事情。” 韩信书道:“在下洗耳恭听。” 阮山道:“沈天奎离开之后,你们归云山庄,能够和我打个平手的人,只怕很难选得出来,在下希望你韩少庄主,珍惜生命。不要耍什么花招,我只要瞧看过你们的实力情形之后,立刻离开,绝不损坏你们一分一毫。” 韩信书道:“如果事情先已经泄露,临时有变,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了。” 阮山道:“我又不瞎,如果和你无关,自然不能怪你。” 韩信书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动身。” 阮山道:“在下就穿这身衣服吗?” 韩信书沉吟了一阵,道:“阁下如果能除去胡须,换身劲装,脸上再涂上易容药物,和我同行,那就更显得天衣无缝了。” 阮山依言脱了长衫,除去了胡须。 宣华夫人道:“我替你找衣服去。” 闪身出门而去。 韩信书眼看宣华夫人走后,低声说道:“阮大侠不怕宣华夫人泄露了隐秘吗?” 阮山微微一笑;道:“她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 韩信书道:“为什么?” 阮山道:“第一,别人不会相信你少庄主出卖归云山庄,第二,别人也不会相信我肯和你走在一起。” 那宣华夫人动作快速,片刻工夫已经拿着一套衣服回来。 阮山换过衣服,道:“少庄主,在下和你怎么一个称呼?” 韩信书道:“你叫我韩兄,我叫你白兄。” 阮山道:“少庄主可是有一位姓白的朋友?” 韩信书道:“有,不过那人远在东海,认识他的人不多。” 阮山道:“这室中的尸体呢?” 韩信书道:“我自会让他们收埋,咱们可以走了。”大步向外走去。 阮山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韩信书的肩头,左手两次伸缩,点了他两处经外奇穴,道:“现在可以走了。” 宣华夫人低声说道:“阮兄弟,可要我随时保护吗?” 阮山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随在韩信书的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七泽茶园,韩信书突然举手互击三掌,立时有一个青衣小帽。但身体健壮的少年,大步走了过来,欠身说道:“少庄主有何吩咐?” 韩信书道:“备两匹快马。” 那人应了一声,片刻工夫,牵着两匹健马,走了过来。 韩信书手扶马鞍,一提真气,突然觉得两肋间一阵刺疼,有如利刃刺心一般,满头大汗,滚滚而下。心中一骇,才知阮山果然有难以思议的能力,竟然还能找出经外奇穴,使人无法运气,表面上,却又瞧不出穴道受制,最厉害的是一般人都无法替他解穴。 阮山正好走了过来,右手一抬,扶着韩信书上了马。 两骑马一先一后,直向前面跑去。 转过了两个大街,远远看到了袁莹莹,站在一处屋檐下,正在东张西望。 此刻,阮山已经另行改装,袁莹莹自然是无法认得出来。 阮山回顾一眼,左手平伸,施暗号和袁莹莹打招呼。 袁莹莹看到暗号,微微一怔,放腿奔了过来。 阮山一面施用暗号阻止袁莹莹,一面放辔疾奔。 两骑马快如飘风,直奔正西而去。 袁莹莹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但见阮山示意阻拦,只好停下来,望着阮山和人并辔奔去。 只见一个肩挑菜担的汉子,走了过来,掠着袁莹莹的身旁而过,借势低声说道:“袁姑娘,咱们那边坐吧!” 袁莹莹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随在那大汉身后而去。 两人走到一处小饭店中坐了下来。 袁莹莹没好气的说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那大汉微微一笑,道:“你也敢对我大哥这么凶吗?” 袁莹莹怔了一怔,道:“我从来不对他凶。” 那大汉淡淡一笑,道:“我认识那个在前面的骑马人!” 袁莹莹道:“他是谁啊?” 那大汉道:“韩信书,沈天奎的大弟子。” 袁莹莹道:“糟了,大哥和他走在一起,那不是太危险了吗?我瞧咱们得快点追上去。” 那大汉摇了摇头,道:“大哥如需要咱们相助,自然会招呼咱们,既然不让咱们去,自然是用不着咱们了。” 袁莹莹怒道:“我瞧你郭峰,还不如萧奇……” 郭峰微微一笑,接道:“你几时见过弟弟强过兄长了,我是自然不如萧奇了。” 袁莹莹惹道:“你这人无情无义,没心肝。” 这几句话骂的很重,只骂的郭峰呆了一呆,道:“人称我冷面快剑,如若说我无情,容或有之,但如果说我无义,我就大不赞成了。” 袁莹莹道:“你如果有义有情,为什么眼看着大哥,陷身危境,却畏刀避剑,不敢前往施救?” 郭峰微微一笑道:“原来为此……” 语声一顿,接道:“阮大哥武功高强,咱们难及他百分之一,他不让咱们去,咱们如若强行追去,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将累赘他。” 袁莹莹突然站起身子,道:“哼!和你讲不通道理,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郭峰急忙说道:“且慢。” 横身拦住了去路。 袁莹莹怒道:“怎么?你想和我打架?” 郭峰道:“打架倒是不敢,但在下有几句话,希望你听完怎样?” 袁莹莹道:“好吧!那你就快说,我没有太多时间听你说教。” 郭峰道:“好,在下简单点说,第一,他不让姑娘去,姑娘去了,那是不听他的话,是不是惹他生气?” 袁莹莹怔了一怔,道:“这个……” 郭峰接道:“第二,他如果有什么计划,因为姑娘赶去了,而受破坏,姑娘又怎么交代?” 袁莹莹慢慢坐了下来,道:“照你这么说来,那是一定不能去了。” 郭峰道:“自然是不能去了。” 袁莹莹道:“咱们就算不能去,也该想个法子,暗中接应他呀!” 郭峰心中暗道:她心中惦记大哥,重于自己的生死。看来是很难劝得住她,必须得设法稳定她慌乱的心神才成。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那无为道长,足智多谋,咱们去见他商量商量,或可想出一个办法来。” 袁莹莹道:“那就快去吧!” 站起身子,当先走出了小店。 且说阮山和韩信书,两匹健马,奔出长沙城,韩信书一勒疆绳,健马缓了下来,说道:“咱们先到白云观去。” 阮山道:“这个由少庄主安排,不过,在下希望能够很快的了解归云山庄在长沙的实力,少庄主也可早日恢复自由。” 韩信书道:“好吧!在下尽快就是。” 一转缰绳,健马直奔白云观。 白云观规模很大,烟火鼎盛,香客不绝,由外面看,绝对瞧不出有归云山庄中人盘居于此。 阮山、韩信书在观外下马,步行入观。 韩信书似乎是十分熟悉,进了观门,直向后殿走去。 穿过了四进院落,到了一所幽静的跨院前面,一扇紧闭的木门,与其他房舍隔绝。 在整个白云观中,这座跨院,显的独成一格。 韩信书举手在门上连扣九响。 阮山心中暗道:原来,他们连开门,也有规定的暗号。 过了片刻工夫,才听门内有人低声说道:“什么人?” 韩信书沉声说道:“金风送爽来。” 木门吱呀一声大开,一个身穿青衣的大汉,当门而立,挡住了去路。 那人一见是韩信书,冷冰的面孔上,立时换了一副笑容,欠身说道:“见过少庄主。” 韩信书道:“不用多礼了,张老英雄在吗?” 青衣大汉应道:“张领队刚刚奉了飞鸽传书而去。” 韩信书举步走入了跨院,说道:“什么人在?” 青衣大汉匆匆关上了木门,紧随在韩信书的身旁,道:“有副领队马湘。” 韩信书道:“好,你替我通报,就说我有事求见。” 青衣大汉应了一声,急忙向前走去。 韩信书放轻了脚步,低声说道:“要委屈阁下了,只能观察,听,不可插口接话。” 阮山道:“少庄主放心,在下自会三缄其口。” 说话间,只见那青衣大汉,带着一个四旬左右的长衫中年人,急步走了过来。